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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临渊书院里教书也不是那么好教的,”任桑榆看了一眼正连连点头的虞家老爷,点到这里,肯定是知晓了。连虞家这么一个商户都敢仗着有钱就欺住家夫子,更别提书院里那些身份不凡的学子了。他道:“生于富贵却依旧谦逊有礼的那是家学渊源,家教严苛。可不服管教,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也不是没有。”

虞家老爷莫名想起华庭准备送给田相看的那首艳词,不免脸色尴尬,跟在任桑榆话后连连点头。

“我曾听过两位长兄提到过一位恩师,出身贵族,习得满腹才学,”任桑榆道,“在临渊书院里是出名的严苛,有错便罚,绝不因家世身份便绕道。”

虞家老爷眼睛一亮:“如何?”

“却是被不懂事的欺出书院,”任桑榆看虞家老爷一脸惋惜又期盼,便接着道,“两位兄长对此事一直深感惋惜!”

“的确惋惜!”虞家老爷直摇头,很快又抬头问,“现下可能寻得那夫子?不对……贵族之后肯教商贾子弟吗?”

“那父子倒是只喜爱勤学克勉的学生,并不在乎门庭。”任桑榆道。

“此夫子大爱!”虞家老爷点头,连忙问道,“夫子现下可有在教书?”

“被那帮兔崽子伤了心,好似不在教书。”任桑榆道。

“若能求得此夫子前来教诸子德行学识,老夫必是重金……”虞家老爷一想读书人忌讳满口金银俗物,立马换了个词,“必是以上礼厚待!”

“寻得夫子应是不难,两位兄长极爱戴这位夫子的,稍一打听便能找到。”任桑榆道,“只怕夫子若是管得严苛,岳翁与岳母都是舍不得,到时候……”

“此事放心!”虞家老爷就差拍胸脯了,“我本就是要寻个严苛的夫子,哪里能舍不得。再说,任府两位少爷能受的,华庭他们敢受不得!若是岳母敢有半点不悦,我关了她!”他想了一下,又道,“桑榆多虑,不冲读书人,就冲他贵族身份,哪里敢怠慢!”给他一百个胆也是不敢的,方才任桑榆可是说了,两位兄长可是对此夫子尊崇不已,他虞家若是得罪了这夫子,便是间接得罪了任府公子。桑榆如此帮他虞家,若如此也是要寒心的。任府的挨个都得罪了,便是户部都不看好虞家,那便是自掘坟墓!可反过来想,若是由此严苛夫子管束好了诸子,功名不功名的另说,总不会像华宇这般无用!虞家老爷如此反复思索,决定要下下狠心!

“也是!”任桑榆点头,遂道,“那小婿便替岳翁去求一求!”

虞家老爷连连道谢,抹了一把汗不提。

过了两日,任桑榆去萧夫子那里,萧夫子果然点了头。他再将“好不容易”求得夫子的好消息说与虞家老爷听,虞家老爷又是一番感谢。

虞家老爷料想桑榆是看着清溪的面才如此为虞家考虑的,连忙再三警告了虞冯氏,之后务必不能再犯浑!他立马备下丰厚拜师礼,迎萧夫子入住虞家,宽适静雅宅院自是不必说,丰厚束修更是不在话下。

萧夫子虽家族没落,可通身的贵族底蕴是掩藏不住的。他见了自己将来的学生,赠出的都是一样的礼,一小瓷瓶活血化瘀伤膏,直吓得虞家大大小小的孩子不敢造次。再则,萧夫子上来第一课便是教导礼仪典范,周周面面的规矩严苛的教导,让皮猴子们的面貌焕然一新。

虞家老爷见最无法无天的华庭都规矩做人,尊师重道,孝悌忠信,连着开口不再是艳词,而是他完全听不懂的诗词,大感这夫子没找错。每每与任桑榆说话,皆是对此夫子赞誉有加。也是后话,按下不提。

忙完虞家的事情,朝里也开始封笔。任府上下收拾了东西,踏上返回本家的道路。

而远在澹泽郡的禹谧,却始终没有解除禁术。不认得罗立的时候,他能越过岫如烟回避他的解禁,逼的岫如烟反噬吐血;认得罗立的时候,他也认得岫如烟,却本能地抵御他的引导,情愿自损也不接纳分毫。如此下来,两厢折折损损,岫如烟丝毫进展都没有。不惊见将近年下,这禁术一时之间无法解除,索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