龑没闻了浴桶里的药汁,觉得不够,便问:“里头这是放了哪些药材?”他辨别出了几味,却是不全。
“你猜。”岫如烟白了他一眼,原来是个痴人!
龑没也不多话,看了看自己的袖口,便直接脱下外袍。
“你要作甚!”岫如烟越发警惕。
龑没将外袍搭到旁边架子上,将内衫袖子挽到肩头。
“你……”岫如烟开始思索是不是要从浴桶里出来。
龑没猛地将手伸进浴桶底部,掏了几把。
岫如烟一僵,他都感觉到那人的手擦过他大腿两次
龑没掏出一把药材,端在手心里辨别了一番,觉得好似还差一点,他便又伸手到浴桶里淘换,落脚处淘了淘,看看不对,又下手再淘,渐渐地落到那人臀部附近。
岫如烟突然脸色爆红,狠狠白了这人一眼。
龑没淘了几次后,终于感觉药材齐全了,这才赏脸看了一眼岫如烟:“你这方子是哪儿出的?”
哼!岫如烟又白了他一眼,不语。
龑没见他不说话,也不气,只将方子缓缓报出,也不用问药材有无遗漏,末了淡淡一笑,将方子夸了一句。他见人坐在浴桶里憋红了脸,后知后觉自己唐突了,可他看过这人的脉,明明是男子,便道:“都是男子,羞甚?好吧,跟你道个不是,是老夫莽撞了!吾乞见谅!”
岫如烟缓缓偏过头,脸上的红晕缓缓压下。
龑没看向岫如烟,方才心思都在药方上,那么一瞥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人的面容简直不像人!他面色复杂,伸手将他的手腕从水里捞出来。
“要作甚!”岫如烟冷不丁被他拉出手腕,白玉般的整条手臂暴露出来,不免挣扎起来。
“别动!”龑没看他,按着脉口探了探。
岫如烟登时真就不动了。
“是男子,我没有探错。”龑没道,见岫如烟又打算翻他白眼,便道,“不是妖精的脉象。”
岫如烟憋回了白眼,狠狠瞪他:“你还探过妖精的脉象!”
龑没但笑不语。他看着这人一头银发晶莹而柔顺地垂在桶后,面容清淡却有说不出的妖冶,便道:“整日这般遮着,倒是辛苦。如此容貌出去,怕是很不便。”
“我……甚少出门。”岫如烟的声音很低。他一直住在山谷里,并不见人烟。除了最初教导齐庄蛊惑之术,之后便由他们自相传授,几乎没怎么出过山,他见的最多的也就是其冽与其澜了。
龑没点点头:“下次出门,让他们多带些外头的新鲜物什给你。”
岫如烟看了他一眼。
龑没站起身,摸了摸挽起的袖子,好似也湿了,便直接脱下。冬日里很冷,也就是这小间里还算暖和,光裸的皮肤上才没出疙瘩,他将搭在旁边的外袍直接穿到身上,望了一眼浴桶旁小案上的汤药,对岫如烟道:“虽说你这药浴不错,但喝下我的汤药,便能恢复得更快。”
岫如烟偏开脸,不言不语。
龑没端了药碗凑到岫如烟嘴边,岫如烟正要开口说话,便被灌了个正着。龑没丝毫没退让,将汤药灌了个彻底才停手:“多大的人了,还怕吃药。”目光扫过他的银发,突然顿了顿,“你不会有百来岁了吧?”说着,又凑近几分,顺着他的额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