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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不能再吃了,肚子该难受了。”虞清溪回神才发现任桑榆两碗米粥已下肚。虽说他没有沾虞家的荤腥与饭食,用的是任家奴仆煮的米粥和蔬菜,可比在任家时吃得多很多。任桑榆之前养病,都吃得甚少,一下子这么吃,虞清溪还真是担心。

任桑榆充耳不闻,依旧那般不紧不慢地吃着。

虞清溪计算着之前吃的,又看了现下吃下的,又道:“待会儿小憩之后再用一些?现下就不吃,好吗?”

任桑榆将一碗米粥扫了个精光,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一些。他起身,一边道:“你们慢用。”

“哎哎!”虞家老爷一直旁观到现下,没有进一粒米,闻言便赶紧冲春沂道,“康喜,快领着三少爷去博雅居休息。”

“是!”春沂点头,一众任家奴仆将物件收拾进箱笼,紧随着过去。

第10章彼伏

虞清溪的视线扫过任桑榆的侧脸,有些不解。照理说,提到娶平妻纳妾之类的,不该是作为正妻的他生气才是正常?桑榆生气个什么劲?还是说,觉得商户女子配不上他任家嫡子身份,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虞清溪想到自己,他还是商户庶子呢,怎么就不见排斥?难道说冲喜救命的缘故,才对他另眼相待的?

他有些懊恼,不该为了心里那一点点不快,就将冯氏的话说出来的,她们毕竟是他的嫡母和妹妹们。可是,为什么不快呢?虞清溪把这一切归结于原主对虞家的恨。需要他的时候,无视他的意见,以男子之身嫁入任家。以男儿姿态出嫁的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这男儿是个双儿,可以传宗接代,可他的后颈发际处又没有红痣只有块疤,并不是双儿。若不是恨得如此绝决,他怎能在大婚之夜占得这具身体。虞清溪对嫁娶之事倒是没什么感觉,在他看来,这就好比接受一个特殊的任务,只消尽力扮演好他的角色就好了。

在虞清溪沉思的时候,任桑榆也是在思索。清溪那么轻松就说出娶平妻的事,怕是对他并没有任何感情吧。任桑榆得出这个结论,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失落。开心的是,虞清溪对任桑榆这个人除了“冲喜”这一道牵绊,并无任何一点点夫妻感情,可现在他占着任桑榆的身体,对任桑榆无感便是对他无感!任桑榆不自觉地微皱了眉头。

“桑榆,”虞清溪瞥了一眼,道,“可是身上不舒服?”

任桑榆从沉思里回神,方才想着其他事情倒是不觉得,现下身上的确有些不舒服。他点点头:“有一点点。”

“劝你少吃一些,还偏要使少爷脾气。”虞清溪心道果然如此。

任桑榆心里暗念,还不是因为你太大度的原因!

“走慢一些。”虞清溪让前头带路的放缓了脚步。

听清溪如此关切的口吻,任桑榆沉着的脸总算好看了些。他心下一思,现下才接触几日,自然是不熟悉的,以后待他更好一些,时间一久,一定能走进他心里的。

“三少爷,三少夫人,博雅院到了。”春沂道。

任桑榆一路走过的几个院子看起来都很不错,以为虞家作为商户不差钱,便偏头笑着问虞清溪:“清溪,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说这句话纯粹是因为,归宁时候到夫人以前的屋里休息是惯例。

虞清溪看了看外头,便摇头:“不是。”午上去姨娘院子的那一遭,他就知道了庶出和姨娘都是在后头,只有嫡系才有资格住在前头那么好的院子。这样的位置,这样的气派,绝对不是一个庶子可以有的。

“三少爷,这是虞老爷特地用来待贵客的。”春沂道。

虞清溪没什么感觉,看到任桑榆顿在那儿,便道:“进去歇一歇。”

任桑榆点头走了进去,一边感慨,哪家的庶子都一样。

正午的暖阳透过格窗的轻纱,浅浅投到小榻上,惹得人直犯困。任桑榆才靠坐了没多久,便斜了下去。虞清溪喝了盏茶水进来,替任桑榆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