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前崔拂衣从未听过。
但如今,却是有了。
应缺温柔望他,夫人,从前我为自己守身,今后便是为夫人守身如玉。
崔拂衣脑中却想,当真是为我守身,而非不得不守身?
然此言未曾出口,便又被他堪堪止住。
半晌,终究是别开头去,掩住面上羞赧笑意。
应缺,当真是位另类夫君。
*
端午时节,王府难得举办家宴,今日,无论后院妾室女眷,亦或是外出公务的男丁,皆会回府参加宴会。
人多事杂,王妃本不愿应缺出面,应缺却体贴道:府上人都去,我却龟缩院中,不仅母亲与我被指失礼,更教他人看轻,儿子不愿让母亲为他人所攻讦。
王妃自是感动不已,回院中筹备家宴,务必要让儿子待遇乃别人拍马莫及。
待她走后,崔拂衣方才关心询问:夫君当真愿去?
应缺:夫人可曾见我委屈自己?
崔拂衣摇头。
应缺虽体弱,可无论桃园事务,亦或是与人交锋,他都未曾失策过。
崔拂衣自是相信他所能。
只是夫君莫看劳累了。
应缺并不觉累,望着王府众人,尽看人心百态,应缺甚至颇觉有趣。
他喜欢别人不喜看他,却又不得不对他恭敬顺从的模样。
如今,也不过是想将此感受与夫人分享而已。
细细算来,本次家宴乃崔拂衣进门后,人最整齐的一回用膳。
应缺久病缠身,最后到场亦是正常。
待他与崔拂衣来时,众人皆已落座。
见他到来,除去王爷王妃,其余众人皆起身行礼,给大哥/世子请安。
应缺随意颔首,父王,母亲。
众人落座,崔拂衣本应去内眷那桌,却在错身时被应缺伸手握住,父王,母亲,儿子身子不便,离不得人,夫人得跟着照顾我。
王妃半点不曾犹豫,世子随世子妃落座。
随后,众人便眼睁睁瞧着,应缺随着崔拂衣,坐在内眷主位,原本坐在此处的一位年岁较小的王府庶出哥儿便退去了另一桌。
应缺未有半点拘谨,落座开席后,便让崔拂衣为自己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