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了就解脱了,我知道志诚公司,知道六意春茶馆,知道临江门,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你没有必要隐瞒。”
“蒲先生,你腋下还有很大一块皮肤让我施展,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你总会学会诚实的。”左重说着将钳子换了个位置,再次夹住老蒲腋下一大块皮肉,手上做出拔拽的姿势,口中威胁道。
说完他起身走到一旁拿起钳子、竹签、手术刀等小道具一一展示给对方看,让老蒲自己选一个,口中幽幽道。
这么快就招了吗,倒是比预计的要快,左重皱了皱眉头,拿了一条布带遮住老蒲的眼睛,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人的皮肤平均每平方厘米100~200个痛觉点,25个触觉点,2个热觉点,13个冷觉点,腋下是其中最为脆弱的一部分,直接影响到臂丛神经。
他自觉以前能撑过还乡团的刑讯,那么现在也是一样,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啊!”
“这位朋友,蒲某是个生意人,若有得罪之处,万望兄台见谅,不必搞这般阵仗。”
这句话让老蒲的呼吸为之一顿,也更加确定对方是职业特工,随即紧紧闭上了嘴巴和眼睛,不去看那些刑具。
面罩后的左重闻言轻笑了一声,从旁边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微微弯腰将胳膊肘垫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放撑着下巴看着对方淡淡说道。
说到这,老蒲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戴春峰这个人太可怕了,只要你露出一丝缝隙,他都能顺着这条缝隙将你拉下水。”
“说!你的真实身份,跟戴春峰的联络方式,以及什么时候成为的鼹鼠。”
这个密探也是地下党的叛徒,曾见过老蒲,当即联络戴春峰汇报了此事,数日后老蒲被秘密逮捕,动手的是临澧特训班学员。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在某个晚上,老蒲禁不住诱惑跟歌女发生了不正┴当关系,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
左重靠近老蒲,轻声说出自己掌握的情报,不止如此,他还一连报了十几个地址,都是戴春峰设下的监视点位置。
左重想了想,作为军统所有训练班名义上的副班主任,他记得临澧特训班确实有一次集体外出记录,外出理由是野外作训,看来就是这次了。
老蒲望着注射器,目光中流露出渴望,在腋下疼痛的刺激下,他舔了舔嘴唇从头说起。
又一声惨叫响起,左重松开钳子将上面的皮肉扔到地上,顺带抹了抹喷溅到脸上的鲜血,表情冷漠,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朦朦胧胧中,老蒲听到有人在耳旁呓语。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老蒲强撑着抬起头又重重落了下去,承认自己就是山城市韦副书计,也承认自己是戴春峰的鼹鼠。
不过仅凭目前的线索,老蒲无法确定来人的背景,于是他继续按照地下党被俘后的纪律要求拖延时间,顺便探一探蒙面人的底细。
“很好,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谈话的基础,慢慢说,将你成为鼹鼠的过程全部说出来,看,这是止疼药,只要你说了,我就给你注射。”左重举着一支注射器诱┴惑对方。
下一秒,他装作激动的样子辩解起来:“老兄,你搞错了,鄙人真是生意人,不是什么副书计,戴局长的大名我虽有所耳闻,可从没见过,你一定是找错人了。”
老蒲沉默了,继而有些不服气的表示,据他所知,戴春峰手下不止他一个鼹鼠,这些人遍布西北和地下党各级机关。
一块块带着鲜血的皮肤在地面上快速收缩,场景甚是血腥,老蒲两边腋下滴滴答答流着血,整个人处在昏迷的临界状态。
“就算你腋下的皮肤都拔光了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为伤口涂抹蜂蜜,找些好朋友来陪你。”
老蒲不清楚所谓的“好朋友”是什么,但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想到这里他的伤口更加疼痛,汗珠止不住地从额头流下。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徐恩增和中统那帮蠢货应该出动了,也不知道沈东新和孟挺那边进行得如何,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念及于此,左重收回手机摘下布带,要求老蒲将知道的所有鼹鼠说出来,给出的条件只有一个,他会让对方速死。
都是干这行的,老蒲该明白没有痛苦的死亡有时是种奢望,看在以前功劳的份上,左重愿意给其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