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王齐长生虽然年纪大,生活条件比较艰苦(大西北戍边嘛),但光德帝依然没熬过他,死在了他前头。(民间猜测,光德帝是憋屈死的)
而光德帝的儿子诚嘉帝虽然熬死了老宗亲王,但是宗亲王世子不仅接过了他父亲的爵位和西北的兵权,人家还很有能耐的自己混成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不仅如此,人家才十几岁的年纪正是青葱岁月,而自己虽正当壮年,但明显熬不过啊,于是,诚嘉帝很快郁郁而终(当然这也是民间猜测)
诚嘉帝虽然解脱了,他儿子就命苦了,继位之时不过龆年,宗亲王差点成了摄政王。所以民间里盛传,皇帝恨死他祖父了,非得把人家夫妻分隔两地,导致孩子生的晚,活活把两代皇帝熬死了。
宗亲王近些年大多时间都在大西北戍边,鲜少回京都,今年皇帝更是蹭蹭的长个儿,如今,宗亲王齐天佑看着眼前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个子已经到自己肩膀,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稚嫩,周身是长年深处高位自然蕴育的威严之气的年少天子,嘴角不可察觉的翘了起来,笑意直达眼底。
“臣齐天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齐天佑一撩袍子就朝皇帝跪了下来,他常年呆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一举一动间便透着一股子不同其他宗亲的潇洒爽快。皇帝等他跪完了,说完了,才恍然如刚回神般托住齐天佑的手,连声道,“免礼免礼,皇叔折煞我了。”真要是想免礼,哪会等行完礼再说免礼的,齐天佑低头一笑,还是和从前一样别扭。
眼角一撇,看见一旁低头站着一位言官,正支着耳朵听着呢,齐天佑差点笑出声来,皇帝的小孩心性还是一点儿也没变啊。他立刻诚惶诚恐道,“是皇上抬爱,折煞老臣了。”
皇帝没抓住他的小辫子,又听他不到而立的年纪便称自己老臣,嘴角微抽。
齐天佑坐在皇上赐的座上,看着皇帝同言官打嘴炮,一手稀泥活出了别样的高度。齐天佑心里觉得好笑,看着言官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这言官太不会观测朝政了,他弹劾的是当朝权臣谢长礼,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和支持,皇帝办不了也不能办了他,这言官在这里弹劾谢长礼只不过是给皇帝添堵罢了。
齐天佑看着皇帝面色疲累,想到他如今也算是内忧外患,于内除了自己这个手握兵权的皇叔,还有权臣谢长礼,四处插脚的外戚张子涵,于外又有北方蛮人的虎视眈眈,和蠢蠢欲动的苗疆。这么看,小皇帝真是不容易。
齐天佑摸了摸下巴,眼睛一眯,心想,看他这么可爱的份上不如帮他一把?帮他什么呢?平了北蛮苗疆还是挖了谢长礼还是撸了张子涵?正想着他便站起身来,打断了皇帝和言官的对话,“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烦请这位大人不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耽误时辰。”
言官闻言脸色涨红,急喘了两口气,却最终在齐天佑的眼刀子下落荒而逃。皇帝看着畅快了许多,眼神一转落在齐天佑身上,又闷起来。
齐天佑也不恼,只觉得他可爱的紧,笑着道,“不知皇上对当下朝堂内外有何想法?”皇帝心里一梗,要不是从小跟在齐天佑身边长大,皇帝兴许就觉得齐天佑这是在挖苦他了,不过皇叔从不无的放矢。兴许是这里头有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他,他要顺手帮自己收拾了?
皇帝虽然心里想答,当然是除去你这个大毒瘤啦,但眼睛一转,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这么个拔刺的机会可是难得一见,不由出口试探,“谢长礼惹皇叔不高兴了?”先猜谢长礼也不是没理由的,最近谢长礼这个老狐狸太嚣张了,手都伸到自己的后宫了,肯定是没刹住车把皇叔也惹毛了。
齐天佑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只回了一句,“臣遵命。”皇帝见他潇洒走人还有些呆滞,这是猜对了的意思?
第2章当年
齐天佑出了宫却没回王府,直接打马奔向了城南李太师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又从李太师家转而去了城北五城兵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