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章明阴着脸斩钉截铁地说:“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暂时没有出国定居的计划,也不打算找个外国人过一辈子。”
汤琰静了一瞬,几分怀疑几分错愕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在节目里说——”
“谁知道。”程章明避开他的视线,盛怒的脸上分明写着落寞,“也许是我修炼得还不够,做不到被人甩了还能心平气和录节目,连句违心的话都不说。”
被甩?
是指我吗。
汤琰瞠目结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事实根本完全相反啊。明明是他几年来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自己一再试图修补都无济于事,又不想再这样相互怨恨,这才痛定思痛,决定切断关系。
怎么说得像是我不负责任、始乱终弃一样?
所谓知识分子就是这样乱断案的吗。
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震住,汤琰一时之间连头都忘了痛,思绪陷入短暂的混乱,同时胸臆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回暖……
乱断案归乱断案。
至少他不会真的出国定居。
总是这样,每每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尝到一点甜头,让人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我走了。”
把垃圾袋拎到门口,程章明略带讥讽地说:“这次会尽可能在法国多待一段时间,这样你的病也会好得快一点。”
汤琰脸上浮现淡淡的难堪,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从阳台看去,步伐决绝。
风把他的外套吹得向两边翻,让他身形显得格外挺拔,同时也格外冷漠。
蓦地,他回首看向这里。
汤琰迅速后退,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然后就是回到客厅,站在沙发前面壁,乱糟糟的情绪像线团。
最多两分钟吧。
大门突然被拍响。
“谁?”
没人应。
过去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了回来。
接着,炙热的吻铺天盖地。
程章明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意,嘴唇却烫得汤琰想往后退,脖子一直缩。但程章明不同意,右手牢牢摁住他的后颈。
汤琰头晕目眩,动弹不得,直至停止也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程章明伏在他身上微微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暗哑开口:“我收回我说的,你也收回你说的。”
“……什么?”
他收回哪句,我又收回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