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不仅人很无趣,反应也很无趣。

夏油杰心里感叹着。

可惜却是白绘子的逆鳞。

再从长计议吧。

樱花烂漫,远看粉蒸霞蔚,近看灼灼生辉。

柔软花瓣扑簌簌而落,在轻柔春风里落满树下的两人身上。

乙骨帮白绘子捻下发上的细碎花瓣。

少年文弱又秀气,白绘子却有些不满意。

“你身体好了吗?我不太喜欢病弱的男人。”

“好了,好了,白绘子,”乙骨急着解释,“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好吧。”

白绘子莫名有些失望。

现在城主儿子身体好了,她更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来拒绝婚事了。

嫁人有什么好?

她现在过得也很快活,可不想找个男人管着自己。

乙骨想和白绘子搭话,挑起几个话题后都被她不感兴趣地略过去,才后知后觉到白绘子的冷落。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低落,犹豫着问她,“白绘子,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父亲给我们安排的婚事,你不喜欢吗?”

“喜欢啊。”白绘子随口敷衍他,又偷偷瞪了眼对面的夏油杰。

樱花树下的男人抚着琴,眼波荡漾,意态风流。

琴声靡靡,缠绵又悱恻。

夏油这个家伙,居然直接假扮乐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还用这种眼神来勾引她,当旁边的乙骨是瞎子吗?

炉子上的茶水咕嘟嘟地,冒着热气。

白绘子偷偷望向乙骨。

秀气的少年垂着眼,神思不属地,像是没察觉到白绘子和乐师的眉来眼去。

乙骨拎着茶壶斟茶,滚烫的茶水漫出杯子却仍不自知。

等热茶烫红了手时,他才怔怔回过神来。

“白绘子,我去溪边浸点冷水。”乙骨握着自己被烫得通红的手起身。

白绘子抓住他的袖子,“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小伤。”

什么小伤啊,明明烫的很严重,要是父亲知道了这次碰面,城主儿子不小心受伤了,那她肯定要受责骂的。

落花厚厚铺岸边,清泠泠的溪水里也满载着落英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