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黄汤包,比蟹黄包子要大一点,也没有放猪肉,所以……”灯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虽然不知道太宰先生吃不吃得惯那种,但是比起普通的蟹黄包子,汤包更能尝出蟹黄的鲜美,总之,晚点试试就知道了。”
看着她努力给自己解释的模样,太宰纤长的睫羽微颤,望着灯里的鸢眸弯出好看的弧度,“既然灯里小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诶?”灯里有些愣愣地回望太宰,险些又盯着他那双半弯着的清透鸢眸入了神。她赶忙移开视线,暗自嘟囔:她说什么了,她又没保证蟹黄汤包一定合他的口味……他就对她这么自信?
灯里的小表情太过明显,看得太宰不自觉地笑,“因为灯里小姐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做出来的东西又都很符合我的口味。”他既无奈又好笑,怎么人都开窍了,她还注意不到她对他的优待,真是有够迟钝的。
“……是吗。”灯里没什么意义地应声,微微蹙眉,开始认真思考究竟是太宰太过捧场,还是她真的摸清了他的喜好——主要是太宰每次的反应都很好,好到会让她怀疑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他夸得那么好吃。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
看着灯里怀疑人生的模样,太宰没忍住笑出声肯定她,“是哦。”这么肯定完,他又十分好心情地给予人点拨:“灯里小姐嘴上说着‘不知道我吃不吃得惯’、‘能接受最好’,之类的话,其实悄悄考虑过吧?我到底会不会喜欢。”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却含着股柔软温和的味道,像是要化在夕阳里一样。
“灯里小姐,总是那么心软。”说到这里,太宰小声地哼哼,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抱怨。
就好像她会不确信他对她的感觉一样,她总是对他心软得会让他不自觉地去怀疑,她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人总是会想成为心上人特殊的存在,他也不例外。只不过她心软与偏爱尤为明显,在某种程度上又很好地安抚了他。
灯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与生俱来的直觉让她在这个时候选择直直对上太宰的视线,“那是因为,太宰先生对我来说,”她停顿了几秒,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又冷静,不带一丝颤抖。
“——是特别的。”
“……!”
不是之前假扮高中生情侣时为了糊弄犯人而说出的台词,而是认真又郑重的、用仿佛要跟人告白一样的力道说出的、直击人心的话语。
他果然还是……
太宰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他垂下眸子,避开灯里望向他的视线,然后在下一秒——
他一把牵过灯里的手,拉着她朝员工宿舍的方向迈开长腿。
“诶?”
太宰沙色的风衣带子与风一同落在身后,他半跨在肩上的背包不停晃动,而灯里被他拽着的腕间,细镯在夕阳下折射出柔和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