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在哪里?”

“我家。”太宰指指自己,笑眯眯地用明快的声音说道。

在桌前写着什么的与谢野握紧了笔。她的笔尖狠狠将纸张划破,发出一声轻微的,但在如今骤然寂静的医务室里显得尤为清晰的声响。

“?!”国木田满脸不可置信。

佐佐城却还在继续,“太宰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她面带红晕,一脸羞怯。

国木田陷入呆滞般看看病床上的佐佐城,又看看坐在他身侧,一脸无所谓的太宰。

“甚至让您把房间让给我,自己出门借住什么的——”

“太宰你这家……伙?嗯……?出门借住?”

太宰却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啊——忘记和佐佐城小姐通气了。”

佐佐城不解地看向太宰,却没有得到解答。

“这混蛋,昨天跑到灯里那儿去了。”与谢野忽然凉凉道,说话的语气里有一两分嫌弃。

国木田再度愣神,立刻想到了更加糟糕的结果,“你、你对灯里小姐……”

“也没有,灯里来和我一起睡了一个晚上。但是我去灯里房间的时候,他好像正打算对人家做什么。”与谢野抢在太宰开口将事情讲得越来越乱之前,给国木田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与谢野医生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对太宰冷着一张脸的原因。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国木田用一种复杂的、满是谴责的眼神看向太宰。

就连旁听完太宰所作所为的佐佐城,也不由得用略带惊讶的目光看他。

然而一如灯里所想,太宰并不在意来自他们这种微妙的目光,反倒苦恼地偏过头,脸上是一贯的笑意:“哎呀,不能放着佐佐城小姐不管嘛,但是又实在不好跟她两个人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就只能去麻烦灯里小姐了。”

“其实我和灯里小姐过得还挺愉快的哦?灯里小姐做的晚饭很好吃,害羞起来的样子也特别可爱,而且国木田君你快闻你快闻,我身上是和灯里小姐一样的味道~”

“你、你这家伙……”

与谢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安静地开始从自己的包里翻治疗用具。

灯里并不知道四楼发生的一切,她的时间在制作甜点中逐渐溜去。

当灯里闲下来,已是日暮时分,与她搭班的服务生无意间念了句,“今天侦探社的大家都没有下来喝咖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