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混蛋?”
“你混蛋。”
她手勾着人,车帘遮住了一切,爱意拘在眼眸间:“是了,我是混蛋。”
她明明是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可只要一靠近,就好像带来了无休止的诱惑,她的一切对谢九霄而言都是诱惑,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令人难以抵御,爱字藏于唇齿间,却又汹涌澎湃的呼啸掠过他的每一寸灵魂。
他张了张嘴,最终额头抵着额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陆乘风贴着这方寸的亲昵,道:“我的九霄是最聪明的。”
谢九霄被她的话逗笑:“哄小孩呢?”
陆乘风无声说了句话,听不见声息,只能靠唇形猜测,谢九霄目光霎时都变了,盯着她瞧,她已重新闭上眼,马车平稳的往前驶去。
真是混蛋透了。
他想。
————
蔡弄宁收到消息也不敢声张,他们这一任的知州几乎都认识陆乘风,了解她的秉性,陆乘风年轻,看似是个好相处的,但若是做错事那绝对就不好相处了,她比陆丰更有心计与手腕。
蔡弄宁怀揣着这个大消息,整日的忐忑,不知道她一直在九原城待着不走是为何,一连失眠好几日,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直到第二日陆乘风找上门,蔡弄宁一听有人找,哪里还不明白,屁颠屁颠亲自出来迎接:“陆大人。”
陆乘风朝人一笑:“蔡知州消息倒是灵通。”
蔡弄宁讪讪一笑,迎人入内:“陆大人里面请。”
陆乘风也不客气,迈入屋内,入厅后找了把椅子坐。
蔡弄宁不敢坐,早年五城知州与督军就受陆家管制,后来肃北兵败后陆家不复存在,陆乘风离开一年多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她居然换了个更大的身份回来,这真得吓死个胆小的,蔡弄宁垂身候在她身边:“陆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陆乘风说:“好说,我想让蔡知州亲自替我跑一趟庆城督军府,传份口信给魏鸿燃,让他近日务必扫平庆城匪患,到时候还劳烦蔡知州莫要禀明我的身份,只消告诉他,这是燕京派来肃北剿匪的大人之命便可,旁的一概不准多言,可听明白?”
蔡弄宁不知道她要买什么关子,犹豫着道:“陆大人,你传这话魏鸿燃未必会听,他受命于军队,你不直接表明身份,违背军纪的事他必然不肯听。”
陆乘风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往后靠:“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蔡弄宁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敢不敢!下官这就去!下官亲自去!”
陆乘风道:“那你即刻就出发吧,对了,记住,别急着回来,魏鸿燃若是答应后,你在那待上几日,等他出兵后找两个人敲个锣打个鼓上街吆喝,就说是陆大人剿的匪,明白吗?”
蔡弄宁自然不明白这其中藏着的事,他暗暗想:这本来不就是吗?怎么还敲锣打鼓宣扬一番?
宣扬?
蔡弄宁眼前一亮,这一下子可找到拍马屁的地方了,忙不迭应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