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瞪大双眼,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下方,怔愣半晌后才回神,吓得迅速后撤一步,紧紧闭着眼睛道:“世子!这不妥!”
谢时深慢条斯理将身上的草药拿掉,疑惑问道:“有何不妥,你我皆是男子,何况......”
他停顿顷刻,强调道:“明明是你要为我上药,此刻竟又闪躲,罢了,让我死了算了。”
话落,他又沉回浴桶里,唉声叹气沐浴着。
红晕再次爬上鹿厌的脸颊,他难挡羞耻,更无法反驳谢时深所言,可方才那一幕,即使闭上了眼,那姣好的身材和不可描述之处在脑海挥之不去,甚至还会不由自主想起亲密之事,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鹿厌眯着眼看他,怯生生问道:“那世子可还有别处受伤?”
“没了,就此处最疼,若不能上药,想必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说着他朝鹿厌看去,满眼心疼,好像深思熟虑后才说,“我不想吵着你安眠,沐浴完就去和狗睡。”
鹿厌听闻愈发愧疚,想不到谢时深处处为自己着想,而自己却因无端顾虑面子不管他的性命。实在可耻。
鹿厌在心里先把自己怪罪一顿,决定放下芥蒂,深吸一口气后上前,坚定不移道:“世子,你起来吧,我给你上药。”
谢时深手中的动作顿住,转眼看去,见他一脸正气,脸颊两侧的绯红尽褪,双眼清澈坚决,毫无欲望,完全没有方才的害臊。
见状,谢时深轻轻一笑,朝他伸出掌心,默不作声和他对视。
鹿厌看着他的手,不明所以地“嗯”了声。
谢时深扫了眼他的手,“药。”
鹿厌道:“可是......”
谢时深打断说:“不必内疚,此事你本无错,若非要论对错,那也是贼人之错。”
鹿厌呆滞片刻,终于明白谢时深适才在逗弄自己,当即将药用力拍在他的手上,气得扭头就走。
但谢时深反手将他拉住,稍一用力,鹿厌便又跌回了浴桶边上。
他恼羞成怒朝谢时深瞪了眼,想找个词责怪,可憋了半天才气道:“你坏!”
鹿厌并不擅长骂人,若有人在旁指导倒好,眼下只有谢时深在,无论他语气如何重,落在谢时深眼中皆是撒娇的、合理的。
谢时深低头在他的背手吻了吻,含着笑温声道:“原谅我好吗?我只是想你关心我。”
此言一出,鹿厌竟无话可说,谢时深的心意如何他有目共睹,他拒绝了这番爱意已是迫不得已,若反复扫兴岂非又让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