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事,谢允漫偷笑两声,但转而又生出愁容,“都怪大哥,非要让这个连衣留在府里,闹得鸡犬不宁的。”
“嗯?”鹿厌问道,“此话怎讲?”
两人回到院子,谢允漫寻地方落座,双手托腮道:“今日我去了鸽子书楼买小说,回来时瞧见连衣在花园训斥下人,我上前责怪他两句,不料还被他顶撞回来。”
鹿厌有些诧异,未料连衣竟敢这般嚣张。他取来点心和茶水摆在面前,听着谢允漫续道:“刘管家劝我息怒,说连衣是东宫的人,若此人去东宫告状,眼下局势恐会连累大哥。”
她神色有些委屈,心不在焉刮着茶沫。
鹿厌想起连衣在书房的挑衅,颔首说道:“刘管家说得倒没错。”
谢允漫苦恼说:“这件事便罢了,后来他得知我是谢家小姐,便借着小说套近乎,低声下气向我赔罪,闹得我左右不是人。”
鹿厌也很无奈,只能安抚道:“姑且先饶了他,世子或许自有打算。”
谢允漫轻哼一声,“最好如此,我可磕不动他和大哥。”
说着她看向鹿厌,沉吟片刻道:“磕他们还不如磕你和大哥。”
“噗——”鹿厌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顾不上抹掉嘴角的茶渍,满脸讶异说:“小姐,你别胡说八道。”
谢允漫捧茶喝着,想起杨承希先前几次安利,“我可没乱说,而且承哥比我还磕你们二人。”
鹿厌收拾的动作一顿,匪夷所思看着她,“承哥?”
谢允漫得意笑了笑,学着杨承希高深莫测的神情,悄悄说:“纯情无害小白花和高冷心机世子,很难不磕。”
鹿厌愣住,意识到他们似乎嗑上了相亲时的演戏。
他想到平日和谢时深的相处,只觉一阵惶恐从脚底窜起,连忙说道:“那是任务所需,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谢允漫咯咯笑起来,“这个真不怪我们,鹿哥你有所不知,大哥他从不让人贴身护送,何况他也不需要,但你是第一个。”
鹿厌心想自己一身本领锦衣卫里无人能敌,却愁不能相告,掩饰道:“因为我有过人之处。”
谢允漫定睛看他,笑着说道:“也是,你有一副美丽的皮囊。”
对此鹿厌只是敷衍点头,脑海里闪过谢时深初来锦衣卫寻他那日。
当初他不解为何指定要自己,憋了两日才忍不住询问。
而谢时深端倪他半晌才道:“你有过人之处。”
鹿厌不敢坦白自身本事,未料谢时深竟能一一说出,当时将他吓得不轻,以为是师哥出卖了自己。
后来他传信给师哥询问此事,师哥却表示不知,起先他处处提防,慢慢发现谢时深并无恶意,甚至给他吃好喝好,没有小黑屋关禁闭,不会呵斥他,最终令他放下防备,恪尽职守履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