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求的将目光挪向简嘉容,期望他的小儿子能再让他见一眼鲜活的、肆意的白秋林。
就算是为了惩罚他也没关系,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妻子了;就连梦中,对方的样子也逐渐模糊。
可简嘉容怎么会满足简弘毅的愿望。
之前在记忆幻境中,简弘毅对幼年时期的白秋林不甚在意,以至于连对方的脸都没仔细瞧过。
现在,那份不在意却成了真真正正的刀子一样,扎在简弘毅心里不断旋转,活生生剜着他的肉。
他的傲慢终究是作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痛哭流涕、他苦苦哀求,他就像大马路上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一样,渴望着简嘉容随手丢下的一块面包渣;就算简嘉容扔给他的面包渣里混着石子,他也甘之如饴地咽下去,仿佛察觉不到自己身体早已被割得鲜血淋漓。
简嘉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个满是丑态的男人,丝毫没有一丝动容。能认识你,真是那个人生命中最让人惋惜的事情。
但凡你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只要一点点,你就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手,像对待一只没有人在乎的野猫一样把人随意丢弃在路边。
就算你不曾相信过她口中的故事,但只要你是一个勉强还过得去的人,不对她做那些残忍的事,她迟早有一天会自己恢复过来,回到你的身边。
真的是、太可惜了。
简嘉容这次没再犹豫,一脚踹开简弘毅,皱着眉看向自己的裤腿,都脏了,这裤子是不能要了。
简嘉容已经在对方身上下了印,从此以后,只要简弘毅闭上眼睛,就会无止境地一次又一次重复自己虐待幼年白秋林的场景。
就算有一天简弘毅忍不下去不想活了,他也死不了,或者说没法死。
简嘉容在对方身上下了一层保护,这层保护会永远给简弘毅留下最后一口气,让他没法自我了解,永永远远陷在梦魇中。
不过这个保护顶多只能给简弘毅留口气,至于更多的,那就不关简嘉容的事了。
精神失常,又或者缺胳膊断腿,这都不在简嘉容的保护范围中。
简嘉容完成了自己的事,就准备离开了。
他人都已经爬上了窗户,结果简弘毅的书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简嘉容原本没打算多管闲事的,可外面的人主动问了一句:父亲,你在吗?
这声音,是简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