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道一他们,目光在王玄之和谢灵均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两人有些不适,大胆的妇人他们也不是第一回见,只当没感觉便是。
妇人却不放过他们,“两位小郎君可是来投亲的,你们同江家哪位有亲呀?”
她笑吟吟的,“瞧你们生得富贵,也不知他家哪个,有如此亲戚,还真是好福气呀。”
说到后面,众人都只感觉她的牙口酸溜溜的。
“我们不是来寻亲的,就是想来看看,酿出闻名于世的桃酿的古桃,有何奇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道一挡在两人身前,同时隔绝妇人近视的目光。
妇人的脸色一僵,江何两家,如今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又是来看他们笑话的。
她哪还有心思再看王谢两人,只想道一他们赶紧走。
“婶子,你知江家的人去哪了吗?”道一当没看出她的窘迫,“我们想买一些桃酿,好拿去送人。”
妇人看她说得认真,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孩子,也极守规矩,并没有东张西望。
她瞧着不像是来看热闹的,这才没有立刻关上门,把人撵走的举动。
而且道一等人的衣裳,看着就值钱,何家大不如前了,她也不能给家里招祸。
可妇人又不想便宜江家,遂道:“他们家新娶了一个妇人桃夭,怀着孩子,一大早就带着新媳去城里找郎中了.”她左右看看,这才瞥着嘴,又小声道:“我瞧着那肚子,怕是要坏事。”
道一眉头又是一皱,“婶子这话可不兴乱说的,你又不是郎中,如何看得出来?”
妇人被她的话一堵,又道:“小娘子你还年轻,不懂得这生娃,可就是过一道鬼门关,那小娘子生得年轻,平日里又不忌口,肚子大得脚尖都见不着,即使生得下来,那新妇只怕再也生不得的。”
王玄之在后头,听得心肝直颤,面上却是不显。
道一点头,“婶子经验富足,定是三年抱俩,儿孙满堂了吧!”
妇人又是一梗,她就一儿一女,就这样还差点被何家压得抬不起头来,要不是何家势弱,娘家势强,她为护一双儿女,早被何家啃得骨头都没了。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嫁鸡随鸡,不帮何家,难道替江家说话吗?
“呵呵,小娘子真会说话。”妇人只得勉强一笑,却是收敛许多。
道一又问她,“婶子,你可知他们何时会回来?”
何家那妇人又道:“江家的老幺,可宝贝他媳妇儿了,郎中都说了,还有大半个月才生产,非得着急忙慌的,央着全家一起,把人送县城里,这一时半会儿的,应当是回不来的。”
“也就是江家二老护着他,要不然,那桃夭一个小娘子,哪能劳动整个江家。”何家妇人根本没发现,自己话里的嫉妒之意。
这本是人之常情的事情,道一等无权置喙。
她又问:“江家去的县城哪间医馆,婶子你知道吗?”
今天发现,人心经不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