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许玉瑶若有所思,但很快就用笑容掩饰了过去:“我也是想快点把礼物交给你,但见你和秦牧野一直在逛街,所以才找到何长老,玉玑你莫要怪她。”
白玉玑笑道:“大姐,你不用忧心这个,好好休息吧!”
“嗯!”
许玉瑶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了阵法当中。
密室内,气氛有些沉默。
白玉玑盯着何细凤看了许久,何细凤微微佝偻着身形,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
良久。
白玉玑缓缓开口:“下不为例!”
何细凤却不这么认为:“公主,大姑娘她是自己人,我……”
“大姐自然是自己人!”
白玉玑厉声道:“但你也要清楚,她现在是百越人,她身上的牵绊,不可能完全从南诏人的利益出发行事。她可以跟我们一条心,但百越不会,若百越会,我们族人会只缩在一座山头,整日整日饿肚子么?
你莫要忘了,南诏被屠的时候,袖手旁观者中,百越也是其一。
瓜分南诏城池的,百越同样也在其中!
大长老若是连何为人何为国都拎不清,那你还是回山里照顾族人起居吧!”
何细凤:“……”
二长老也说道:“大长老,公主此话有理,今日之事你的确欠考虑了。”
四长老也叹了口气:“是啊大长老!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每次面对大事的时候,只有公主才能做出最理智的选择,感觉这段时间,你……有些乱了分寸。”
“罢了!”
白玉玑摆了摆手:“今日之事,以后都莫要再提,但还请记在心中,引以为戒。大姐的确是我们的贵人,大长老此举虽有失分寸,但也在情理之中,大家莫要怪她。都回去歇着吧,大长老陪我说会儿话。”
“那我们告退了!”
众长老听白玉玑这么说,心情也都轻松了些,纷纷告退消失在阵法之中。
白玉玑看着何细凤:“大长老有话,刚才不方便说?”
何细凤叹了口气:“让大姑娘来这里,的确是老身的不是,在这里给公主赔罪。只是……公主可知,老身为什么屡失分寸?”
“为何?”
“因为老身觉得,公主已经在和秦牧野的关系上失去分寸了。”
何细凤神情有些沉痛:“今日南诏刚从秦牧野身上得到一场大捷,若刚才说,只会得到其他长老一致反对。如今只有你我二人,老身纵然知道会惹公主不快,也必须要说。
自南诏亡国,老身就一直伺候在公主身边,公主的每一个举动,老身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身知道,公主这么做,的确有利于帮族人争取好处。
可老身还请公主回想一下,自己复仇的想法是不是已经变淡了?”
“难道帮族人争取好处不应该么?”
“那就可以不用复仇么?公主,这不就是秦牧野想要的么?”
“……”
白玉玑沉默片刻,问出了一个秦牧野曾经问过的问题:“大长老,如果复仇和族人安居乐业只能要一个,你会怎么选?”
何细凤想都不想:“我两个都要!”
白玉玑反问道:“那你有这个能力么?”
何细凤沉默:“……”
白玉玑沉声道:“如今这两件事情都系在我身上,做选择的人是我,而我不认为自己能同时做到两件事情。所以,咱们内部也不应该有第二个声音,你懂我的意思么?”
何细凤沉默良久,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知道了!”
白玉玑站起身:“若有下次,我会把你送回山里,其他几位长老应该都不会有意见。另外,这些天好好休息,我的婚礼你不用来了。”
“公,公主……”
何细凤有些慌了,想要挽留,却发现白玉玑已经走远了。
……
镇南府。
白玉玑回到住处以后,却发现秦牧野没有在屋里,便去前厅找寻。
还没走到,就听到大门处热热闹闹的。
“朝里面搬!”
“都轻点啊,贵着呢!”
“来来来,平举……”
一众安南卫正兴冲冲地朝府里面搬东西,大箱小箱的,在庭院里垒得跟城墙一样。
看他们的脚步,箱子里的东西怕是不轻。
秦牧野则是在旁边倒茶:“哥几个快搬哈,搬完过来喝茶!你家少将军身体弱,搬东西帮不上忙,只能给你们当店小二了。”
听到这话,一众安南卫嘻嘻哈哈,少将军倒茶,确实不是一般人享受的待遇。
白玉玑走了过去,接过茶壶,好奇道:“这大半夜的,搬什么呢?”
秦牧野笑道:“陛下这不担心我么?就让帝姬府的那位炼傀师打造了一批傀儡,让我万族科举的时候用,给我打了一折。”
“一折……这么多,也要不少钱吧?”
“把家底儿都掏空了,以后你嫁过来咱俩一起去街头要饭。”
“呸!”
白玉玑轻啐了一声,又意识到了什么:“对了牧野,那位炼傀师……你认识真人么?”
秦牧野忽得一阵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