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邹玉龙会问自己读过什么书啊?
扈焕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几个他听过的书名:“论语,楚辞,中,中……这些都有涉猎!”
邹玉龙一副高山仰止的模样:“居然有两本半之多,果然称得上博览群书。”
“扑哧!”
“哈哈哈哈!”
“学识好渊博啊!”
大堂内外都响起了笑声,数秦延瑛笑得最大声。
扈焕臊得脸上肌肉一阵扭曲,恶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
凶光所至,众人噤若寒蝉,纷纷收起笑容。
唯独秦延瑛瞪了回去:“哈哈哈哈!你瞅啥?哈哈哈哈哈……”
扈焕:“……”
邹玉龙又问道:“楚辞确实不错,我最喜欢的诗歌,是楚辞章句,扈焕兄喜欢的是哪首?”
扈焕:“……”
秦延瑛:“哈哈哈哈哈哈……”
邹玉龙面容微冷,毫不掩饰审视的目光:“京兆府可不是胡言乱语的地方,还请谨言慎行!”
崔瀚赶紧接过话腔:“邹大人,这就是你强人所难了,扈焕兄刚经历丧妻之痛,又是第一次来到庭审现场,心绪激荡之下想不起几句酸诗也情有可原。
众多先贤早已留下经验,庭审之道当证有不证无!
秦延瑛斩杀妖官亲眷,人证物证都有,就连她本人都没有异议。
但这贱妇空口白牙,污蔑妖官用他们进补,却连一道像样的伤痕都拿不出来。
是非对错,想必已经很明显了!
诸位说可对?”
庭院外,百姓忍不住怒骂出声。
“对?对你娘的对?”
“你不就是欺负秦将军出手快,没来得及让这妖官动手?”
“真是脸都不要了!”
崔瀚闻言,厉声斥责道:“你们懂什么?若是断案不讲证据,而是看你们觉得谁有罪,这天下该有多少冤假错案?你们这般狂妄,不如邹大人的位置让出来给你们坐?也就是邹大人宅心仁厚,换一个主审官,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众人被他吓到了,都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口。
而此时。
那些蛰伏的理中客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邹大人!崔大人说的对,审案讲究的是证据!”
“还请邹大人务必查出真相,莫要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利用。”
“邹大人可千万不要放过这信口开河,人尽可夫的荡妇。”
“对!本来我只是旁听,结果实在看不下去了,空口白牙就想污蔑,简直就是侮辱在座各位。”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局面瞬间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青条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眼泪都已经哭干了。
扈焕见到这一幕,嘴角终于开始慢慢上扬。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安。
没想到这些人族嘴皮子这么厉害。
要是罪名定下来,秦延瑛不仅没办法脱罪,还得再加上一条攀诬的罪名。
鸿胪寺真的是好起来了,居然能拉来这么多猛人为自己站台,尤其是这个叫崔瀚的,也不知道这次他拿到了多少好处,至少也得是个擅长双修的妖族美妾吧?
然而,正当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府外忽然骚乱了起来。
邹玉龙眉头一皱:“府外因何喧哗!”
很快有皂隶跑了出去,过了会儿大声回答道:“大人!有人说有证据要呈上!”
邹玉龙微微点头:“让他们进来!”
“证据?”
一众妖官彼此对视了一眼,倒也不急。
他们大概也猜到了,以帝姬的手段,再拉来几个人证问题应该也不大。
应该能挽回秦延瑛一些名声,但缺少证据,也起不到什么大用。
除非所有认证一起出席,才能起一些作用。
不过,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那些人证至少有两成不会出席。
就算是出席,也会帮自己作反证。
没什么可怕的!
他们悠然自得,静静等着这自称有证据的人。
然而。
“哗啦啦!”
一队人拨开人群,走到了堂下。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这些人根本不是那天的孩童和孕妇,更不是他们的家人。
而是一个个衣着华贵,带着头套、被捆缚得严严实实的男男女女。
只有为首的那个没有被捆缚,却也戴着斗笠。
他们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邹玉龙神色严肃:“堂下何人?证据何在?”
“回大人,这些都是证据!”
为首的那人摘下斗笠:“在下陈隧,乃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
“轰!”
大堂内外,所有人都懵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节骨眼,陈隧居然到了。
就连邹玉龙都无比惊讶,没想到陈隧居然真的敢插手这个案件,真不怕失去皇帝信任啊?
秦延瑛顿时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么?你来做什么?”
陈隧把斗笠扔到一边,看着她咧嘴一笑:“我……来救老婆!”
秦延瑛:“!!!”
秦牧野:“!!!”
他猛的像个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