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对了,你师父如今在哪?我听陈隧说,她曾经来过镇南府?”
“师父不喜京都浮华,上次她来镇国府,便是想要带小女子离开,但见小女子遇见知心人,便没有……”
两人一问一答。
李弘就像是真的在关心一个晚辈。
白玉玑全程表现十分得体,看起来颇为从容,似对自己编织好的说辞十分自信。
可秦牧野知道,她上午临睡前,把稿子过了好几遍。
近些年来,李弘无论在朝堂,还是私下,都表现得温和了许多,温和到甚至称得上庸弱。
但她可不会真傻乎乎地觉得李弘是真的庸弱。
这可是把几近崩毁的大干彻底盘活的皇帝。
好在自己的说辞很完美。
竟没有惹得一丝怀疑。
秦牧野却已经汗流浃背了,李弘的表现完全就是温和的长辈,好像被白玉玑忽的一愣一愣的,可如果加上他早就清楚白玉玑身份的这个设定,眼前的一幕简直是诡异的荒诞。
李弘聊得很满意,问无可问了才看向秦牧野,打趣道:“你小子好福气啊,我听人说,你整日携美人同游,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秦牧野头皮有些发麻,却只能笑道:“人生在世,总得走点运嘛!”
李弘笑着摇头:“还美上了!”
秦牧野心弦紧绷,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次晚宴,很有可能就是为自己而设。
说不定李弘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出一道送命题。
可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李弘继续问。
嗯?
这又是在搞什么?
他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陛下!草民陈隧求见。”
李弘笑骂一声:“你就别草民了,赶紧滚进来!”
陈隧大踏步走了进来,他已经褪去了之前几乎不离身的飞鱼服,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都朴实良善了许多。
秦延瑛眉头一拧:“你怎么来了?”
“啊,哈哈……”
陈隧尴尬地挠了挠头,知道她还在为昨天半夜自己开溜而生气,不过还是讪讪地坐到了旁边。
洪公公见人齐了,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很快就有一排宫女拖着餐盘,整齐地码放到桌子上。
菜品香气四溢,样式却颇为朴实,的确是家宴的规格。
“吃!”
李弘率先动筷,其他人也跟着动了筷子。
喷香的饭菜入口,那少许的拘束也随之烟消云散。
饭桌周围的众人,也都放松了下来。
李弘只吃了一小碗粳米就吃饱了,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今天喊你们吃饭,主要还是为了和你们商量一桩婚事。”
嚯?
众人齐齐停下。
白玉玑心中咯噔了一下,这桩婚事的主角,不会是自己和秦牧野吧?
昨晚大长老就说了,为了提高南诏的话语权,她需要成为秦家的少夫人。
但她始终都没有跟秦牧野提,因为她始终有些不忍,不太希望秦牧野连第一次成婚,都是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现在……
秦牧野也麻了。
不是!
你明明知道她是南诏亡国公主还给我赐婚,到底啥意思啊?
留一个秦家反叛的证据,把我当秦家的把柄么?
秦延瑛嘴上都笑开花了:“陛下您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就你急!”
李弘笑着抚须:“延瑛,陈隧,你们的婚事也拖不少年了,趁着陈隧现在不忙,赶紧把婚事办了吧!”
众人:“……”
秦延瑛懵了好一会儿,猛得看向一旁耳观鼻鼻观心的陈隧:“你这老小子,玩阴的是吧?”
陈隧讪笑道:“延瑛!陛下都开口了,我们就别拖了。”
秦延瑛眉毛一拧,正准备骂些什么。
李弘却板着脸批评道:“延瑛!你知道陈隧非你不娶,陈家就他一个独苗,你再拒绝不是让陈家绝后么?”
听到这话。
秦延瑛心顿时就软了,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故作嫌弃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听陛下的,无非就是给这老小子一个名分而已!”
见秦延瑛终于松口,陈隧脸都笑成菊花了。
秦牧野也高兴的很,一方面为这俩人修成正果,另一方面所谓婚事跟自己没关……
李弘笑着拍了拍大腿:“都说好事成双,正好牧野也遇到了红颜知己,咱们就选个日子,把两桩婚事一起办了吧!”
白玉玑:“……”
秦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