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云子却是有些自责。
刚才他就应该阻止少平进入虫洞的。
在魔界那个凶险之地,深受重伤的少平随时都可能毙命。
一时间。
现场气氛有些僵硬。上官鸿宽慰道:
“青云道友,你也无需过于担心,少平吉人有天相,一看就不是短命之人,定然能够挺过去的。我们修士修道,虽不是历经险阻,要想真的踏入元婴,生死历练还是要的。”
一旁的云仓子也规劝了几句。
事已至此。
他们三人也帮不忙,因为虫洞已经彻底消失,他们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傅少平的消息。
可是。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一等。
便是数十年后。
太云山脉。
一对爷孙气喘吁吁的从奎木林中跑出,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二人站定后,孙女田润芝回头看了眼身后,松了口气:
“爷爷,魔兵在林中迷路了,没有跟上来,我们赶紧走。”
二人背上有一个背篓。
显然是上山采药。
田润芝扶着自家爷爷往前走了几步,蓦然觉得脚底下提到了什么,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透过夜色,却是一遍体鳞伤的人族。
她低下身子,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
“爷爷,这人还有气。”
“有气我们也带不走,若是魔兵从林中找到出路,以我们爷孙的脚程,压根跑不过,快走。”
田老头不想多管闲事。
田润芝却是迟疑了:
“爷爷,上次我上山采药掉落山崖,若不是遇到好心人,这会儿早已经暴尸荒野了,若是我们把这人类放任不理,就算魔兵发现不了他,一会山中野狼出来也会把他吞食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诶,你这娃娃。”
田老头还想再劝。
田润芝却是已经把背篓取了下来,弯腰把地上的人背上,左手提着背篓,有些吃力的往前走。
“你这娃娃也太倔了。”
田老头上前取过田润芝手里的背篓。
祖孙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太云山脉。
田润芝背上的正是从虫洞中跨界过来的傅少平。
傅少平只觉得头痛欲裂。
等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小木屋中,屋中除了他身下的几块木板搭建而成的木板,却是放置了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每层都摆满了各种草药:
“我这是到了哪?”
傅少平努力回想。
只记得自己从虫洞出来后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到了这小木屋。
他下意识的联系猛鬼万象,可是发现自己与万象的联系已经完全感应不到:
“怎么回事?”
他心下有些慌乱。
连忙想要运转真元,可发现自己竟然丹田干裂,而且压根无法感应到内里的元丹:
“不会连混沌空间也进不去吧?!”
傅少平手心直冒汗。
若是连混沌空间都进不去,那他岂不是成为了一个废人。
感应了一番。
傅少平瞳孔一缩。
一直在他识海当中的空间竟然像是消失了一般,完全感应不到,就连玄命宝鉴也随之失踪了一般:
“这怎么回事?!”
他试着从床上起来。
可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硬,似乎是躺了很久,压根动弹不了分毫:
“难道我是被魔族捕获了?!”
以至于。
他的一切都被魔族之人窃走。
玄命宝鉴乃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穿越而来的最大保障。
可现如今。
不仅是元力体系,精神力体系就连图腾之力也感应不到。
他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废人。
此时。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傅少平连忙把眼睛闭上。
过了一会。
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
田润芝捧着炮制好的草药进来,在他身后是喋喋不休的田老头:
“润芝,你听爷爷的,赶紧把床上这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给丢出去,若不然,你相亲多少次,别人也不愿意娶你,现在整个太云谷都在传,这男的是你的情郎,我一把年纪了,两腿一蹬便一了百了,可你还年轻,总不能真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苦熬错过了好姻缘。”
“听我的,今晚趁着夜色便把丢到乱葬岗去。”
田润芝像是听多了,充耳不闻,只是专注手里的活计,实在是逼急了,这才站定,叹气道:
“爷爷,若是上门求亲的,因为我们捡回来一个活死人便打退堂鼓,对我不信任,那这样的男人我不嫁也罢,我能上山采药,也能炮制药材,有这手艺在,就算不嫁人,也能养活我自个儿。”
“你这死丫头,你就死倔吧你!”
田老头见自己劝不动,气呼呼的摔门离开了。
田润芝继续忙活自己的活计。
蓦然。
她感觉身后有道目光在看着自己,疑惑的转头,却与睁开眼的傅少平对上,田润芝愣了一下,随后惊喜道:
“你醒了!”
“是你.”
傅少平本想着谢谢对方救了自己。
可是一张口,发现连说话都困难。
田润芝忙道:
“你昏迷了五年,先别着急说话,我这就给你请大夫来看看,你等着。”
对于傅少平的苏醒。
田润芝显然很高兴,快步的出了房门。
过了半盏茶不到。
田润芝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田大夫,田大夫对于傅少平能够苏醒过来,也是满脸诧异,上前给傅少平把脉后,凝眉道:
“看这脉象,这位公子显然是必死之相,奇怪,太奇怪了!”
傅少平不仅没死。
而且好似原本的伤势也有了些许好转,虽然极其缓慢。
田大夫道:
“我开一幅温顺的方子,你且让这位公子吃上一个疗程再看。”
田大夫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更是无法根治傅少平,留下一个方子便走了。
听到消息的田老头这会儿也进了屋。
看傅少平双眼有神,连忙道:
“你可记得你是来自哪里?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你若是现在说不了话,可以写出来,我这就找人把你家人接过来。”
傅少平昏迷时,虽然衣袍尽碎,客群能看出来家底不错,这也是田老头没半夜把人丢到乱葬岗的原因,为的就是图对方醒来后,得到一份丰厚的报酬,如此一来,他孙女便有了体面的嫁妆,也能说一门好亲事。
傅少平摇了摇头。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跨界偷渡过来的。
田润芝忙把自家爷爷推了出去,对傅少平宽慰道:
“你昏迷了五年,很多事情一时间记不起来也是有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命保住了,其余事情慢慢来便是了,你刚醒来,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说着。
田润芝自己抓了药,出门熬药去了。
颇受打击的傅少平闻言却是深受感触:
“是啊,至少自己的命保住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