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履道人不为所动:“戚夫人说得差了,那不过只是一处观鱼上修的别府罢了。若真珍贵十分,便是寻常金丹上修、顶尖假丹定都舍不得不进去,又哪会轮到我等?!”“黑履道人,那可是三十年才一开的观山洞府。”戚夫人犹不死心。
黑履道人没有被戚夫人拿捏的意思,语气未变:“那某自去寻袁家或者郎乙,问他们要一个名额,看看他们要不要某对付岳澜。”
“道友说的是哩,妾身这价钱是开得低了些。”储嫣然默然半晌,美目往旁边戚不修身上一瞥,接着说道:“那若要道友对付岳澜,道友可还有旁的条件。”
“那观山洞府传闻中观鱼上修所留的结金丹可予道友,至于三阶长青藤,某也只要半截,”
将这传说中观鱼上修别府遗藏中最为出名的两样珍品提过之后,黑履道人顿了一顿:“传闻道友曾在禹王道得过三斗幻金砂,还请道友割爱。”
美妇人敛去笑意,目中露出震惊之色:“道友又是从何处得来这等消息?”
黑履道人捋着胡须,只静静地看着储嫣然,未有作答。
“幻金砂也罢,妾身蹉跎了这么些年,早也熄了念头。既然道友开口,那便赠予道友了。”戚夫人美目中透出一丝颓丧,云袖轻轻一晃,案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白玉妆奁。
黑履道人小心接过,细看一番。确认不差过后,才接着说道:“多谢道友了。”
美妇人脸上生出苦笑,难舍之意溢于言表。立在一旁的戚师傅见了此景,心中只叹了一声:“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呸,”戚师傅在心头啐了自己一声,“我戚不修又哪有半点英雄气?”
双方谈拢,美妇递过令牌,让客请茶。黑履道人正待要接,这时候却收到了从重明宗传来的信符。略微扫过一眼之后,才摩挲着手中刚得的皓月令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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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某人一直珍惜无比的棋盘石桌上头。
“你说他说得气不气人?!”
费疏荷看了一眼正抱怨个不停的康大宝,只觉好笑。将怀中圆乎乎的康昌懿放回其生母霍樱怀里过后,费疏荷才起身盈盈笑道:
“圣人曾言,忠言逆耳。叶师弟与你乃是故交,说得是直了些,却也不无道理。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便是,又哪里来什么生气的由头?”
康大宝听得有些不满意了,直言道:“好嘛,你不帮我说话,反也来与我讲道理!那不说了,走走,进屋、进屋!”
这厮却是个不要脸的,拉了费疏荷不提,还将康昌懿抱下来让萍儿看管,牵着腾出空来的霍樱便要一起进屋。
他康大掌门去宣威城,拜谒一趟长史不色可不是白去的。非止为袁晋讨回来了《无相心经》,还求了一套单乾双阴的双修秘法。
说起来,大卫仙朝因了开国太祖的个人好恶,于立朝之初便是释道不昌。
但在这些年来,以京畿道原佛寺为尊的中州禅宗与以雪山道本应寺为首的雪山密宗却是同时崛起了。
值得一提的是,两家虽同为佛宗,但其理念、戒律却是大相径庭。两者间所剩不多的共同之处中,除了同有两名元婴在世之外,还仅有一点便是极擅欢喜之法了。
看似道貌岸然的不色长史可是此道高手,便是在宣威城外头,都置了好大一处院落安养数百名姬妾。
这双修之术从来都是道家正法,依着康大掌门的上进心思,自是要认真求教的。
康大宝与不色相谈一阵过后,只觉后者作为个人高手却是不凡,只消只言片语便将前者所惑点拨清楚,令得其自觉大有所获。
这倒是不得不令人佩服的事情,但也无有办法。
好厨子总要吃遍了山珍海味、粗茶淡饭过后才能练得出来。不色这番造诣可是从那几百个姬妾身上苦练出来的,康大掌门暂时还无有这个条件,一时也难追赶得上。
“呀!”费疏荷可不是霍樱那逆来顺受的性子,哪怕是羞得粉脸通红,却还是狠狠踹了一脚在康大掌门的沟子上头。
“做什么美梦呢?!”费家贵女尤不解气,点点粉拳带来阵阵香风,纷纷落在了康大掌门身上,好一会儿费疏荷方才起身,临了还狠狠剜了康大宝一眼,面色殷红,当真满是风情。
两公婆正闹个不休,玉儿红着脸过来通传,原是袁晋来了。
康大宝被自家师弟救了一命,费疏荷也只瞬间便就变回来了那大家端庄的贵妇模样。
袁晋进来时候面带笑意:“在外间听得周师弟与我讲,说是大师兄你与叶师兄起了些口角、生不出些不快来。便来听听师兄的牢骚,省得师兄惹烦了嫂嫂。”
到底是数十年的兄弟,袁晋甫一进门,便将康大掌门的表现猜得一点儿不差。
费疏荷听了袁晋这话也觉亲切,将脸上的假笑撤了下去,换做一副轻松脸色,让玉儿、萍儿陪侍左右,自己与霍樱则是抱着康昌懿进了掌门云房。
说起来康大宝这小院也当真有些逼仄,从前康大掌门孤身一人住着还不觉有异,这下费疏荷过来之后便显得很有些拥挤了。
可康大掌门还暂时无有抛下门人、跑去青菡院安寝的念头,费疏荷便也只得暂时委曲求全了。
袁晋晓得康大掌门性子,少有记仇的时候,是以叶正文先前直言进谏的事情,袁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与康大宝言起了单晟已走的事情。
“这是归心似箭呐。”康大掌门对此倒是毫不意外,他也能理解单晟的心情。任哪个将要老死的筑基抱着一块五纹重岳石在身上,怕是都与单晟是一个心情。
袁晋又开口道:“单前辈临走之前,师弟向其问过师兄交待的话。其声称边于当年不过是是一寻常孤儿散修,靠着无家无业,身家清白,才应募招赘卖身进的单家,单家并不晓得其根底。
至于那突然冒出来,自称是其曾祖的边威是何来历,单家便更不晓得了。”
康大宝闻得此言,眉头蹙起,摩挲着袖中一块金框黑面的令牌,双眼眯起,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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