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大战伊始(感谢韶华天君老哥的一万点币)(1 / 2)

第211章大战伊始(感谢韶华天君老哥的一万点币)

消息是从新云盟传来的,一张信符上只寥寥数字,却怵目惊心。

说起来,康大掌门这两年深居简出,已经很有些日子没有往重明坊市和平戎县衙这两边跑了。

康大宝收好信符,将小奇抓在手上,再伸手一招,一小群狮虫也从石室中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顺着康大掌门的手指方向渐次落进了其腰间崭新的灵虫袋中。

转手结太极印,云房门口架子上的一尊兽形小鼎绽出一道荧光,化作个扳指大小,套在了康大掌门的左手食指上头。

这尊小鼎是康大宝当年在唐固县灵石矿脉打杀了那个三香教弟子得来的。

那场大战过后,小鼎外部带着点些微损伤,康大掌门看着心疼,便交由了袁晋,要他修复。

但兽形小鼎毕竟是极品法器,袁晋这个很是勉强的一阶中品器师在参研了小半年工夫过后,才敢着手修复之事。

大功毕成之后,按照重明宗当代第一器师的说法,这尊兽形小鼎当是不会逊于市面上能见到任何一件极品防御法器的。

康大掌门听得自然高兴,唯一使人懊恼的是,原主已将其这件兽形小鼎从前已被人炼制成了本命法器,神识烙印凝实得很。

饶是康大宝了不少时间将其打磨掉后,这件法器在他的手中仍然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为了弥补这一点,由袁晋制成的第四面戍土青元盾也照旧被康大宝带在身边,毫不嫌弃它和它的前辈们一样的粗笨耐用。

想起袁晋,康大掌门眯起了眼睛,推开了云房,走出了小院。

此时正值晚课,值守经堂的是周宜修和韩韵道,弟子书声琅琅、经师孜孜不倦。

周宜修早年出身破落家族,传承有缺,未在家中待了几年,几个家老便因了分家之事打得不可开交,他不想做那骨肉相残的事情,便孤身出来闯荡。

周宜修自己其实于道经上头都是个二把刀,说是他与韩韵道一道轮值,其实事情大多都是后者在做。

甚至连周宜修自己也跟着这些小字辈一道,学到了些过去未曾听闻过的经义。

此时韩韵道手握道书,眉宇间显露出一股英气,看向众师弟敛容屏气,颇有点台阁生风的样子。

在下头这些师弟眼里头,韩韵道这个当代大师兄严于律己的同时也严于律人。如今的早晚经课,除了蒋师叔值守的时候之外,便要属韩师兄的最难熬了。

按康大掌门定下来的规矩,重明宗弟子只要是突破过了练气四层,成为了中期修士,这每日的早晚经课便可停下来了,只消每三月通过传功长老的经义答辩便是。

可这经房的后头一间狭小的静室里头,却有一位身材矮壮的练气后期修士,独坐其中,诵经不停。

康大掌门只草草从经房窗户边掠过,看了一眼过后,便走到静室门前。

只见他手结玄印,静室房门上的禁制打开,经声一停,传出了一个有些责怨的声音。

“师兄今日怎又来得这般晚?”袁晋正盘坐康大掌门当年于五相门一役带回来的青玉蒲团上头,这是重明宗现今唯一一件法器蒲团,一阶中品,有聚灵清心之效用。

袁晋面有凄苦之色,身前是一摞摞道书佛经,上头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足看得出静室中人这段时间的用心程度。

“今日如何?”康大掌门却先不回袁晋的话,率先开口问道。

“什么如何如何的,师弟我早早便与你讲了,无事无事。我每日都是灵台清明,神魂皆在,哪有你说得那副走火入魔的模样?!”袁晋将手中道书轻轻放下,面上换出副无奈之色。

“要我说,还是重修吧?”康大掌门神色却不见半点轻松,提议说道。

“师兄你也不想想,师弟我也快不惑之年的人了,若是重修,弃了这研习了三十载的《白猿经》,师弟还能有几分筑基的可能?”袁晋想也不想,摇头言道。

“我是真见着你走火入魔了!魔气冲体,灵息紊乱,真真是千钧一发!虽不知你为什么化险为夷了,但若再有下次,可该如何!”康大宝厉声喝道,现在想起来当时那副情景他还心有余悸。

一年前袁晋冲关成功,突破成了练气后期修士,本是个值得庆喜的事情。

当日康大掌门与袁晋饮到很晚,最后后者为了躲避二董埋怨,遂也不回屋了,直接与康大掌门抵足而眠。

翌日清早康大宝酒醒过后,却见到了正坐在屋中间修行的袁晋眉心印堂黑气萦绕,恶气冲腮,两颊肌肉抽搐不停。

这显是入魔的征兆,康大掌门慌得投鼠忌器,正待要叫人去请黑履道人出关的时候,却见袁晋气息又趋于平复,还复正常了。

二人此后各执一词,袁晋言是康大宝吃醉了,酒还未醒;后者道前者是在讳病忌医,掩耳盗铃。

叫来几个师兄弟又要袁晋当众修行一番,修行本是极为私密之事,但袁晋却拗不过康大掌门,只得让周宜修等人都来做个见证。

这下却是康大宝自己傻了眼,袁晋当真无有半点异常,修行之时气静神闲,周天运行也全无迟滞。

便是连修行人常有的七捞八攘的毛病都未见到,更莫说什么恶气冲腮之类危险境况了。

可饶是如此,康大掌门尤不放心,又将袁晋圈了起来,二人同吃同住,共同修行了小半年时间,却都无异样。

见此情形,康大宝也只觉纳闷,他修行破妄金眸多年,造诣绝不算浅了,便是寻常筑基修士,目力也未必强得过他,按说断无看错的可能。

可偏偏袁晋与他一同修行这半年里头,确实一直都是安适如常,这便奇了怪了。

康大掌门放心不下,袁晋便不敢与他争辩,老老实实地听了前者吩咐,这半年里头,不仅停了修行,连炼器的生意都暂时搁置了下来。

只潜心待在经堂后头的静室抄诵经典,以化解心中杀虐戾气。

“.师兄,过去那些宗门前辈修行《白猿经》有碍,不见得就是这功法本身的问题。师弟我研习了三十载,将功法本章、意见经注逐字逐句穷究百遍。

从前那些师长的批文校注我也一一看过,大部分皆是金玉良言,可也不是没有错处。你看,这些,还有这些,师弟都挨着写过经论,绝对都是经得起推敲的!

师兄,你便信我吧,师弟我未必能筑基,但替宗门涤清《白猿经》经义中的弊病、纰漏,有生之年说不得还是能做到的。届时咱们重明宗,便又会多出一门可靠的筑基传承!”

眼见袁晋一副开心见诚、言之凿凿的模样,康大掌门紧蹙的眉头犹未松开,但心中的念头却真不如初时那般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