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筑基大典
蒋青的飞剑要比康大掌门的好言宽慰管用许多,灵石不够的情况下,拿拳头来补也是可行的。
以秦姓修士为首、心怀不满的修士们,在其重伤不醒的这段时间内,尽都老老实实地习练军阵,再看不出什么异动来。
秦姓修士人虽未醒,可法器却被康大掌门嘱托袁晋好好“修复”去了,等秦姓修士什么时候伤好了,便什么时候发还给他。
当年康大宝便颇为眼馋这把打神锁,未想到鱼山宝会上遭无忧洞拍回去过后,居然还能有一天落到自己的手里头。
正好随着现在的对手愈来愈强,康大宝从前从恶奶奶那里得来的黑色短刃已经不怎么好用了。
于是他还打算在袁晋将打神锁修复好了过后,想先替秦姓修士保管一阵。
至于秦姓修士,康大掌门当然也不会苛待于他,州廷为缉盗所聘来的丹师造诣不浅,炼丹的手艺都已是一阶上品,不比当年凌河墟市有名的陈钰稍差。
邵家兄妹与风家老二也搭着秦姓修士享了福,得了这名丹师的悉心照料。
康市尉延请了二三场大酒过后,这秦姓修士丹师就连看都不看了,只说不能治了,便再未管过。
风家老二上次遭冰刺伤了脑子,口歪眼斜的看似严重,实则最为好治。
那丹师取了三五味丹药,要他佐温好的灵芽酒服下便好了许多,坚持个七八个月,便能恢复许多。
至于治愈,不是丹师无那本事,而是需要耗费的灵石太多,于风家老二而言,还是继续歪着嘴要更划算一些。
邵伟的伤症已成死局,依着这位丹师的说法,便是请了二阶丹师估计也难救得回来。但丹师也承诺能为他调养一二,缓解下病痛。
使得邵伟他就算修为再无法进境,但却不至于折损太多寿元。
邵萌的伤势却要轻上许多,只要舍得灵石,上个一二千灵石服些丹药,四五年后,当能痊愈。
莫说三人要的药石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缉盗所本没有替他们出钱的道理,便是这等级别的丹师面诊一次也要上不少灵石,三个潦倒散修又哪里承受得起。
还是康大掌门想了办法,现从缉盗所监室里头放了几个本事最弱的罪囚出去,再让邵伟几人出门一趟,提着这几个罪囚的脑袋回来,谎称是因为此事才受的伤。
心头了然的丹师不消看便知道康大宝在哄鬼,不过因着后者的身份,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左右这灵石又不用从丹师他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去。
“这三个不值钱的散修而已,康大宝居然这么上心?!”这丹师治病过程中有些诧异。
他也是跟着费司马从京畿一道前来的颍州乡党,又看向那邵萌人比娇的鲜艳模样,便顺理成章的若有所思起来了。
不提这丹师是如何想,眼见蒋青飞剑如此犀利,康大掌门又信守承诺,邵伟几人总算彻底服帖下来,安心在缉盗所过活。
他们治伤所用的灵石虽不用立即交给丹师,但将来还是要打个对折交由康大掌门的。
若要靠在缉盗所当差这点微末年俸,邵萌就是从一红袖青娥当差当到耄耋老太,怕是都难还得清。今后也只得更卖命些,以图立下新功,才好早得自由。
自蒋青一剑把秦姓修士弄得下不来床过后,袁晋操练起众修便如鱼得水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蒋青的实力过硬。
蒋青若未及时出关,自己与袁晋总算能斗得过秦姓修士,怕也是要狼狈许多,肯定不会如小三子这般轻松写意才是。
多半镇不住下头这些桀骜之人。
无忧洞当年可也是筑基大派,传承有序,已近千年。只是近些年来筑基断档,这才不得已投到了丰州葛家门下做了走狗。
秦姓修士起先能在无忧洞担任长老之职,当然不是个易于之辈,其手段绝不只一把极品法器逞威那么简单。
康大掌门若不拿出看家本事,多半是拿不下他的。
也正因为蒋青赢得太过漂亮,不止先前与秦姓修士狼狈为奸、亟待造反的那伙人被治得服服帖帖。
连谢柳生与储虎儿这些得了器重的修士都更加卖力,只盼能给自己挣一个更好的前程出来。
蒋青一人一剑,便令得缉盗所上下整肃一心,当真比康大掌门这个废物师兄要强上许多。
康大宝在缉盗所跟袁晋一起操练队伍还未过几天,便来到了重明坊市开业的日子了。
大卫仙朝乾丰四百二十七年六月初一,值神玉堂、子干送喜。
穿着簇新官服的康市尉,领着市假尉邓百川、左主计叶正文、右主计冯恩、不良帅袁晋早早来到坊市牌楼下头,等着衮假司马莅临。
微风微腥,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一羽玄隼从天而落。其宽大的后背上立着一座小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绚烂夺目、光彩十分。
衮假司马与一众宾客一路谈笑风生,下了小楼后又来到了坊市牌楼下头。
在州廷势头越来越足的云角州,能和衮假司马这等人物谈笑风生的,自不会是一般的筑基真修。
新云盟盟主叶真、白沙县纠魔司指挥铁流云、衮假司马的族弟衮石德、原佛宗八等执事不色
康大掌门打量着这些人,心中也暗暗心惊,自己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与这些大人物们,都有了一些交际。
比起从前,康大宝现在再看向这些威赫一方的大佬们,心头却要平静许多了。
衮假司马来到了坊市牌楼下头,照例又对着康大掌门这一行人又说了些勉励之言,便带着一众筑基上了装潢一新的重明小楼吃酒去了。
莫看靳世伦年纪小,庖师技艺也才将将入门,可得益于原材料不缺与康大掌门的言传身教,靳世伦焖制的这赤鬃山猪肘的手艺却堪称一绝。
云角州的确是个小地方,入阶的庖师本就不多,能在味道上稳稳胜过靳世伦的,则要更少了。
虽然一阶下品庖师所制出的菜肴,论起其中灵力,对于筑基修士都没有半点功效,但能够满足口舌之欲,也足以让他们这些已可辟谷数月、餐风饮露的修行人,感到颇为欣喜。
衮假司马吃得高兴,加之今日这日子也好,便叫一旁陪坐的康大宝唤了靳世伦来见。
见了来人是个面如冠玉的英俊青年,衮假司马则更为欢喜,当即赏了两件小玩意下去。
康大宝当即要靳世伦大礼谢过,才带着后者回了灶房。
本以为此后便无自己事了,康大掌门只当自己陪好这些大员过后,便可得了清闲。
却不料这场酒宴过后,衮假司马那头倒是无事了,早早离席去看他家的铺子去了。
反倒是铁指挥又将康大宝留了下来。
这老东西上次逼得自己跟霍家面对面地打了擂台,虽然重明宗因此得了蓝银矿脉的好处,但却着实把唐固霍家得罪得不轻。
自此后云角州刺史府又发了许多苦活交给平戎县来做,县令罗恒总是叫康大掌门过去商议,却都被后者以重明坊市事多,离不开人搪塞过去。
可无权无势的罗县尊哪能做得完这些本就是刺史府特意刁难,才派下来的活计。
是以到了最后,这事情往往也做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