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乔玮内心的小人儿也在挣扎,大乔灵魂带的怨念让她没法心甘情愿地救孙策。
但对于乔玮而言,如今的她已经逃离了大乔的命运,对于孙策这个人还是有几分钦佩的。
杀伐果断、性情疏阔、锐意进取,的确很符合她想象中“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形象。
而且孙策对孙权很好,无论何时都会下意识维护孙权,待她这个弟妹虽然不苟言笑的,也从未说过什么重话。
乔玮想,如果让孙策继续做江东之主的话,孙权和她应该也能在他的维护下善终到老吧。
乔玮是个有主见的,但她其实并不是很希望能做主事的人。如果能安安稳稳苟到终老,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尤其是在这个乱世之中,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犹豫和纠结持续到他们到达吴郡的孙府后,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孙权扶着乔玮下了马车,孙府的下人们早早就等在门口迎接,还有早一日就到了的小夜。
一扇五间占地的大门,黑色的大门端的是古朴,门上是一块牌匾,由右往左写的是“孙府”二字,落款竟然是孙钟。
孙权指着上头的名字,“此为祖父。”
大门看着十分气派,虽没有过多的雕梁画栋装饰,却仿佛是静室高斋,令人心生尊敬之意。
进门后,左手边是演武场地,一排排的兵器锋芒尽显,孙家从孙坚开始就是习武之辈,孙坚、孙策自不必说,连孙权也是每日必练武至少一个时辰,骑射、双戟、刀剑也都是精通。
尚武之家,有一片地作为演武场也是理所应当,但……
乔玮看着右手边的一大片瓜棚,面露不解。
虽然耕读传家,耕种农务和习文练武都是仕宦之家的传统,就是乔家的园子里也有一片田地供乔玮和乔父学习农务。
但瓜棚……
孙权解释道,“祖父以种瓜为生,所以孙府之内,也不止这一片瓜棚,我与阿兄常年在外,如今应该是三弟和四弟在打理。”
他还指着不远处的一口井,“我在家时,都是我负责打水浇地。”
乔玮想象了一下孙权打水的样子,“的确挺难想象的。”
孙权继续道,“据阿父所说,祖父年少之时,曾有一日遇到三位路过口渴的少年郎君,见他们饥渴,便请他们吃瓜。少年郎们为答谢,便询问祖父是愿世代为侯还是做数代皇帝。
祖父答愿为帝王富贵,少年郎便指引一处墓处,后来祖父就于此安葬曾祖。后来冢上常有紫气飞升。”
言及于此,孙权仿佛甚是自豪,但乔玮却暗自心惊。为帝王之言,这可不兴说啊,传出去可容易遭到杀身之祸。
看看袁术,自以为应验“代汉者,当涂高者”谶语,结果可是呕血而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何况要是让人知道孙家从祖辈开始就这般“野心勃勃”,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容易引起公愤。
孙权小声叮嘱道,“此言,你听听就是,不能同外人说。”
乔玮连连点头,傻子才会把这话大张旗鼓地说出来拉仇恨。人家汉帝还没死,汉朝也还没亡呢!
再往里走了几步,从里头迎出了几个少年来,“仲兄1
其中一个少年约莫也才十岁出头的模样,模样瘦弱,“仲兄你回来了1
孙权一把抱起少年,掂了掂重量,“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