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与阿娆至此,阿靖便不可再行前事,免累你们,阿靖便自己出手,等这事了,阿靖再去见哥向哥认错,阿靖怎能又如此任性妄为。
垂眸,云穆靖瞧着自己这所露的上半身,哪怕她换上女儿装,也未曾取了这假的半身,因为她的兄长叮嘱过她,唯有以假做真,方乃真,就算着女儿装,也不可现女儿身,否则若稍有不慎,毕将暴露无遗。
入浴桶,沐浴后,自柜箱内取出两样物,一个小瓷瓶,以及一把匕首。
哥,阿靖须得用一用这女儿身,只此这一次,阿靖只做一次云落静。
随着这语话落,云穆靖先拿过那小瓷瓶,将内里药水涂抹了锁骨至腋下及腰腹等几处,随后拿过匕首,匕首刀锋,自刚刚沐浴后的锁骨之处划过去,本瞧去乃自己的皮肤,却在刀锋所过之后,一层薄薄的皮卷了起来,露出了她真正的肌肤。
因常年被这一层假皮遮盖,云穆靖真正的肌肤白了透出着红,极其不正常的肤色,泛白又泛红,就似被滚烫热水刚刚所烫之后呈现的肤色。
随着刀锋自左右锁骨一一划过至腰腹半圈,整个假皮边缘便彻底卷起。
云穆靖扔掉手中匕首,抓住卷起边的假皮,猛一出力,一把便将身前半张男子特征的假皮彻底撕扯了下来。
一刹,额间一层细密汗珠渗出来,假皮与真皮如此贴合,这般扯下,其疼痛,其实与凌迟一刀无甚区别。
而她,却只是轻微一声闷哼之声,便一把擦了额间虚汗,刚拿过内裙着好,耳畔咔嚓一声,自屏风之后而来的声音,似乎是因为未曾控制住所见这骇然景象,才会弄出这动静。
云穆靖面色一时大变。
转身之际,本已扔至于桌上的那把匕首也在她的手腕转动间直直朝着屏风射去,其刀锋凌厉,杀腾之感。
匕首破开空气,直穿着屏风而过,却未曾传来刺入身体之内的声音,而是哐当一声响,匕首掉地之声。
随后,再不等云穆靖第二次出手,站立于屏风之后之人,他现出身来。
所穿着乃刚为云穆靖备沐浴的另一名金衣暗卫,只是此刻他之容貌,那一副让云穆靖一时慌了神的容颜。
苏二,他的视线,此刻,寡淡之内生出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似要压抑不住的暴怒感,目光更落至在桌案之上,一副以假人皮制作而成的男子胸膛,他就定定瞧着,定定的瞧着。
垂落两侧的双手,咯嘣咯嘣发出作响之声,在突兀静谧无声的这屋内极其清晰,其上蔓延青筋,更似是想要在这一时刻撑破他手背皮肤。
耳畔,回荡他见着苏五后,与苏五一番谈话,知晓云穆靖至澹梁后所行所举,所为一切,真只为云霁。
后,苏五道出最后一语,一语玩笑话:
二哥,弟弟现在终于理解为何你被云穆靖蛊惑着,三年都难以自拔。
又想起云霁那夜之言,云穆靖的秘密。
永远也不会更不能告诉苏二的她的苦楚。
原来,这就是她的苦楚,那他呢,既永不能言说,那又为何要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