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又高贵的容皇后,可以威胁拿捏暹毅迟韶为她灭云琅,杀云瑜,可却容不得自己的女儿掺和其中。
枉为本宫多年言传身教,本宫没她这愚昧女儿,本宫所为更非为她。
坐起身,容皇后面上这才流露出一丝怒。
明明心里在乎的要命,可就是嘴硬不承认,不承认对暹木亚玲这份母爱。
容姑只得闭嘴,安静的摇了团扇。
殿门外,卫皇脚步顿下,安静站着一息后,没有再进来,转身走了。
往时那文静的卫皇,今时,此一刻,竟在他眼眸之内闪现出着与瑜皇一般的帝王心思,只是比之瑜皇的帝王权术,卫皇,他多了丝寻常男子情感。
出现在中宫外面的一批皇宫暗卫队,在卫皇离开之后,便也悄无声息。
卫皇,终还是又一次选择了助纣为虐,因为深爱,哪怕明知前路早已注定,哪怕与云霁曾那一夜座谈,可今他终还是又难舍,难舍这个让他又爱却又更恨的女人,只因她还没彻底疯了。
只因她爱着他们的女儿,有着他血脉的女儿。
离开中宫后,卫皇安静的仰头望向高空。
诸暹的这轮艳阳,已然开始西斜走去。
竹先生,朕,做出了一件错事,明知不可为,可朕还是选择那么做了,有一瞬,朕觉得自己也狠毒。
微微孱弱的身子似被风一吹就能倒了,只是他眼下青色却已然淡化很多,好似因睡眠充足,面色便好了些。
阿韶此去外出,又为朕寻丹药配方,而朕所为或许伤他,朕这个皇兄,比起阿韶待朕,朕,不是个好皇兄。
自责言,却无后悔之感。
只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做第二个他,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皇上,鄙人只是个俗人,不明,不过鄙人倒是曾听世子言谈过一语。
竹先生依旧还是那大总管的模样,站在卫皇身后。
对卫皇所言此番言语,卫皇说的有些晦涩不明,竹先生听的也有些难明。
人生,本来就是在诸多错与对中反复选择,无论对错与否,皆看个人,没有界定,旁人亦无法评说,只当自己觉得做错了,那便是错了。
霁月世子总是这么通透,朕觉得自己错了,可朕又觉得自己无错,朕只是想护自己最为亲近之人而已。
转身,卫皇上了殿台,进去殿中后,拿出云霁曾赠予他的那封画作。
又如此安静欣赏。
竹先生未曾跟进去,面上的儒雅表情在卫皇离开后,却沉重了稍许。
先生。
这一声,突兀传来耳边。
一名卫队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