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父虽然丢了一条胳膊,但武艺仍在,一只手打拳依旧虎虎生风,腿脚利索,他闲来无事?,就经常受傅玉麟之邀到?大明电影公?司或者影视城和武术指导们切磋,傅玉麟之所以从公?司搬出去就是为?了在家里给闫父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让他时不时地来住几天。
闫父在陆明珠家里住得不自在。
女儿是武术老师兼保镖,他却是个吃白食的。
尽管傅玉麟处处体贴,处处周到?,闫父却自己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性,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也不敢想。
直到?眼前出现厚重的聘礼,金器、玉饰一字摆开,金光闪闪,玉色晶莹。
傅玉麟曾跟陆明珠去往内地玩过,聪明如他,自然不会放过在内地标价极其便宜但到?香江就卖出天价的玉器古玩等好?物。
当时就是为?自己将来结婚做准备的。
“今儿送来多?少聘礼,明儿出嫁时就带出多?少嫁妆,除了喜饼之类不能放的东西,其他物品全部带回。”闫父没想过留下一件,反倒拿出一个崭新的大红描金双喜盒子?,放在桌上后?打开,“给阿斌准备嫁妆,这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
大家定睛一瞧,顿时露出惊异的眼神。
“爹,您哪儿来的?”闫斌心?直口快,直接问出声。
因为?她爹拿出来的是一颗翡翠白菜,一尺来长,白根翠叶,茂盛逼真,静静地躺在红盒子?里,经灯光照射,翠色鲜艳,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陆明珠看一眼,“清宫旧藏。”
虽是糯种翡翠,但胜在工艺精湛,且来历不俗。
闫父冲她竖起大拇指,“小?陆同志,您到?底是大家出身,这眼力就是厉害。没错,是清宫旧藏,还是后?宫一个妃子?的珍爱之物。”
“我怎么不知道?”闫斌又问。
闫父瞪她,“让你知道干什么?你爹我走镖多?年,护送的金银珠宝无数,偶尔遇到?大主?顾,给钱痛快,还有额外的赏赐,这颗白菜就是一个红顶商人随手赏的。除了这颗白菜,还有一对白玉别子?,也在盒子?里。”
他从盒子?里取出来,果真洁白似雪,雕刻精美。
“一个给你,一个给你。”闫父把这对别子?分开,然后?交给傅玉麟和闫斌一人一个,郑重地对傅玉麟说道:“你向我求娶阿斌,我应允,唯愿此后?你能善待她,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善待她了,请告诉我,我接她回家。”
还是对未来没有太大的信心?。
傅玉麟太出色了。
和他相比,即使今儿打扮一新,女儿瞧着也是灰头?土脸。
傅玉麟毫不犹豫地说:“岳父大人,您多?虑了,我们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您信不过我,总信得过我姑姑吧?我姑姑向来偏向女同志。”
相认至今已有多?年,还能看不出来?
陆明珠笑笑,对闫父道:“将来若有那一日,咱叫玉麟净身出户。”
“让他变太监?”闫斌脱口而?出。
大家顿时笑出声,笑声此起彼伏。
闫斌不解,“我说错了吗?太监不就是净身后?才能进宫吗?”
傅玉麟嘴角弯了一下,“斌斌,这个有点狠。”
陆明珠前仰后?合,良久后?才开口道:“净身出户的意思就是让他赤条条一个人离开,所有资产都归你所有。”
闫斌恍然大悟。
“那倒没必要,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和我爹穷是穷了点儿,可也有自己的骨气。”闫斌说得很?坦然,“未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不用想得那么长远。”
“大家要对我有点信心?。”傅玉麟无奈地道。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闫斌在别人眼里是十分平凡,在他心?中却是一颗珍珠,温润内敛,自有光华。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热闹?还张灯结彩。”谢君颢站在门?口,逆光而?立,昂扬挺拔,脱下的灰色呢大衣搭在臂弯上,却似高山一样巍峨高大。
除了贺云、陆父和曾梅夫妇等寥寥数人,其他人纷纷起身。
“大哥,你回来了?”谢君峣和陆明珠迎上去。
谢君颢把大衣递给旁边的佣人,“什么喜事??”
陆明珠不好?意思地道:“玉麟向闫斌下聘,闫师傅和闫斌在香江没有自己的住所,我就让玉麟把聘礼送到?这儿来了。大哥,您回来得时机正好?,也给他们做个见证人吧!”
“荣幸之至。”
谢君颢欣然应允,又向闫父父女和傅玉麟道贺。
见到?谢君颢,闫斌有点犯怵。
太严肃,不像陆明珠和谢君峣那般和蔼可亲。
谢君颢即使温和,落在闫斌眼里也是高不可攀,“路过瑞士,带回几块手表,有一对情侣的不错,送给你们做订婚礼物,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