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恭敬应是,“好的,先生,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贺云想了想,“今年春节让他们过来。”
“是。”秘书记住了。
第二天傍晚,陆明珠如约而至。
聚会在石澳一处大屋举行的,和曾梅夫妇的住处距离不远。
主人是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精瘦老头儿,穿着绿军装,不是内地的款式,像是出?自?某个私人武装。
还带着枪和匕首,似乎是不离身?。
陆明珠见过他,在自?己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在自?己和谢君峣的婚礼上,也在贺云的寿宴上见过。
他叫金永清,和金永泽没关系。
记得贺云以前介绍他是缅甸私人武装的头子,有自?己的宝石矿和翡翠玉矿,还经?营烟草生意,势力?很?强劲。
就是一个介于黑色和白色之?间的人物。
值得他亲自?迎接的只贺云一人,用一口缅甸语说道:“我以为你舍不得来?,怕输。”
贺云用同?样的语言回答:“我今天带了女儿过来?,你以为我还能输给你?请做好输的准备,别输得舍不得开库房。”
金永清不相信,“你那么臭的手气,你女儿能好到?哪里?我肯定不会开库房。”
陆明珠听不懂。
她心里叹口气,觉得自?己要继续开发外语天赋,争取学会这门语言,免得以后和这位武装头子打交道却说不上话。
在贺云示意下,金永清才用汉语对陆明珠和颜悦色地道:“今天就是来?玩的,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不要拘束。”
“谢谢您。”陆明珠露出?一抹笑。
一个跟长辈出?来?长见识的年?轻人瞬间呆了一下,侧头问旁边的人:“贺先生带的是谁?他家没这个人。”
他没见过。
被问到?的人恰好认识贺云和陆明珠,低声回答道:“是贺先生的干女儿,也就是陆衍之?的千金,叫陆明珠。”
“真漂亮!国色天香。”他啧啧称叹,“贺先生真是认了一个好女儿。”
声音稍显轻浮。
回答问题的那人拉住他上前的脚步,“不想死你就老实点,真以为贺先生和陆先生他们是吃素的?更别说还有一个谢君颢,前段时间在华尔街收割亿万美金的事,你没听说过?就是陆明珠自?己也不好惹。”
刚说完,金永清已经?陪着贺云和陆明珠从外面进来?,比他们早到?的几个人纷纷上前问好,态度十?分恭敬。
自?然是对贺云,而非陆明珠。
不过有一个人露出?和蔼笑容,跟陆明珠说话,“许久没见,终于舍得出?来?了,听说添了位千金,怎么不办满月宴或者百日宴?”
这人是澳城赌王聂从云。
陆明珠乖巧地回答道:“孩子太小?了,就没有大办。”
寒暄片刻,金永清招呼大家入座。
果然摆着两?张麻将桌。
算是贺云,一共七个主客,年?纪都不小?了,应该和贺云同?龄,但?看起来?比他苍老二三十?岁,头发白了一大半。
陆明珠认识贺云至今已有六年?多,模样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仍是那么儒雅随和,风度雍容。
六人中有陆明珠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和贺云一样带着自?己最出?众的小?辈,却只有陆明珠一个女孩子。
贺云和金永清、另外两?个陆明珠认识的老人坐一桌,其他人又一桌。
“明珠,你来?替我。”贺云起身?。
陆明珠眨眨眼,“可以吗?”
其他人都是真身?上阵,没找人替代。
“可以。”金永清大笑,“你契爷手气是公认的差,打麻将十?打九输,你要是不替他打两?把,今天的彩头就由他出?了。”
一听和彩头有关,陆明珠马上坐下来?,挽起衣袖,“请各位先生指教。”
伸出?手,大家看到?她左腕上一抹翠色。
一串金珠子中间是一只翡翠雕刻而成的貔貅,头朝外,对着拇指,通体蓝水绿,莹莹生光,极是精美。
而且,貔貅不是贯穿的。
在座的聂从云忍俊不禁,“看来?明珠是早有准备,这只天禄雕得真不错。”
“还请各位先生手下留情。”陆明珠道。
她不止戴貔貅,唐装面料也是杂宝玉兔衔灵芝的暗纹。
寓意招财进宝。
第一把,陆明珠放了点水,摸清大家的路数,第二把表现得仍然中规中矩,不露丝毫锋芒,降低大家的戒心。
聂从云没在意,一边说道:“明珠,你是上海人,认识一个叫赵倩的吗?”
陆明珠瞬间抬起一双眼睛,很?谨慎地问道:“您怎么问起她了?”
要不是聂从云突然提起,她真想不起原身?还有一个干妈叫杜若。
杜若干妈在原身?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有一个和陆长生年?纪相仿的女儿叫赵倩,十?七八岁时出?门后下落不明,杜若干妈也是因此认下原身?做干女儿,可惜也没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