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泥土全都被灰膏取代,然后是最底层的灰膏变成液体,随着花盆的摇晃而流动。
因为红树的特殊和灰膏的作用,顾九黎和猁渔已经不会再随时将小灰树的变化,告诉各个小队的队长。只有少数几个兽人,知道灰膏的变化依旧在继续。
狮白愣住,神色诧异的看向脚边的白石和水潭,“你是说,这个水潭原来是白石?”
他顺着顾九黎之前拿金属杆拨弄白石的地方,捡起几块压在最下面的白石,立刻感受到柔软湿润的触感。
顾九黎伸长脖颈,眼底的诧异丝毫没比狮白少。“确实有白色膏体。”
接连的发现让顾九黎和狮白改变主意,主动呼唤部落的兽人,带走小部分白石、白膏、白水和中型野兽、绿竹。
为避免看上去很脆弱的绿竹,因为忽然移动,彻底枯萎。
顾九黎不仅在新的花盆里铺满沾染白膏的白石,倒入白水填补缝隙,还让猁渔从小灰树的花盆里挖出指节大的灰膏,放进绿竹的花盆。
灰膏瞬间融入白水,轻而易举的将白水染成浅淡的灰色。
豹风习惯性的为证明他的眼睛没事努力,立刻道,“小灰树花盆里的灰水比绿竹花盆里的灰水明亮很多。”
顾九黎笑道,“一个是天然,一个是染色,不一样才正常。”
走出这座小山的范围,捧着花盆的顾九黎忽然停下脚步,表情迟疑的看向远处。
拖着中型野兽的白狮立刻看过去,“是不是不舒服?”
顾九黎先点头又摇头,小声道,“能不能换个人端花盆?我现在很紧张,有点像同时被很多野兽盯上。”
“你先将花盆放下。”白狮马上变成人形走过去,拿起花盆,仔细体会顾九黎说的感受,紧绷的脸色逐渐松缓,“绿竹和红树一样,时刻吸引食草野兽......疯狂。”
顾九黎眼中浮现疑惑,“那只中型野兽为什么没疯?”
花盆里的绿竹只剩手腕粗,指节长,只够那只中型野兽吃半口。
可是绿竹附近有很多中型野兽留下的痕迹。
除非绿竹原本不是单株,还有兄弟姐妹,否则只有一个可能——那头中型野兽能明白,吃掉最后半口,它就再也没有绿竹吃。
于是那头中型野兽心甘情愿的守着绿竹,等待绿竹再次长大。
顾九黎无声颤抖,下意识的贴近狮白,语气满含懊恼,“不,那只中型野兽也很疯,只是疯狂的方式与秃秃不同而已。”
狮白单手抱住花盆,另一只手抱住顾九黎,正想安慰毛骨悚然的小猫,忽然眉头紧皱,“我又感受不到那头中型野兽的气息。”
他和顾九黎同时转头,看向中型野兽所在的位置。
驮着白石的豹风和豹力绕着中型野兽缓慢行走,寻找方便将这头中型野兽拖回临时营地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