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泽心疼地将他抱起,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深深叹了口气。
“若是妈咪离开我们了,阿年会难过吗?”
“爹地要和妈咪离婚了吗?”阿年低下头,“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就躲在柜子里。爹地,我……”
“爹地,你和妈咪可不可以不离婚?”过了半响,阿年小心翼翼地抬头,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期望。
“爹地会照顾好阿年的。”云长泽不敢看阿年的眼睛,这个孩子,太过早熟,太过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将头靠在阿年的小脸上,“阿年也要懂事,等妈咪醒了,不要再提让她留下来。好不好?”
阿年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懂事地点点头。
“滴……滴……滴……滴……”病房陷入沉默中,仪器的滴滴声响彻在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带着莫名的苍白和沉闷,听来心悸。
病房外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话声令人心中有些嘈杂,苏宜然觉得这一觉睡得相当不安稳。
她生平最讨厌有规律的声响,那种极有规律的滴滴声穿透耳膜,直直地穿透心底,令她头疼欲裂。
“到底是什么声音?”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周围的景色有些模糊,依稀看出这里通体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管,白色的屋顶,白色的……
头疼欲裂,她用力抬了抬胳膊,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传来,上午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慢慢回归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