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蔡廷舟果然狡猾,当久了丞相,很多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他查不到他更直接的把柄。
如今这些还是好不容易查到的。
内侍取了傅辞翊手上的证据一一呈给皇帝过目。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皇帝龙颜越来越沉:“蔡廷舟,你还有何话说?”
蔡廷舟立时辩白:“皇上,都是亲戚为之,与臣无关呐。臣早先说教过他们,奈何他们不听,臣不得已与他们断绝了亲戚关系。”
太子出列道:“父皇,蔡相为人刚正不阿,在场大臣也是有目共睹。儿臣不止一次听说蔡相拒绝与那些亲戚往来,还请父皇圣断!”
到底在官场浸淫多年,多的是门生门徒。
再加太子作保,立时有诸多大臣帮蔡廷舟说话。
皇帝沉脸不语,威仪尽显。
颜珹拱手:“皇上,蔡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譬如他一人就提拔了好些官员。”
言外之意,此刻来说情的都是蔡廷舟身旁的人。
皇帝眉头拧紧,含威的眼眸扫视底下文武百官。
“身为丞相,当任人为贤。傅爱卿拒婚合情合理,蔡相因此下套,欲治其一个莫须有的罪责,如此令朕失望。”
“既如此,蔡廷舟不堪首辅大任,褫夺内阁首辅之职。”
“傅爱卿自入仕以来,兢兢业业,建树颇多。”
“朕不止一次收到锦州澎州官员呈送而来的奏章,无一不是称颂傅爱卿的。”
“能为民做实事的便是好官。”
“在此,朕擢升傅辞翊为正三品。”皇帝说着,指了指底下两只木箱子,“这两箱金银珠宝本该充入国库,正好澎州一事上,朕尚未赏赐傅爱卿,这两箱物什就给傅辞翊你了。”
傅辞翊从善如流地抱拳:“多谢皇上隆恩!”
蔡廷舟两眼翻白,险些晕厥过去。
失了内阁首辅一职,可以这么说,他的权位大不如前了。
至于金银珠宝,要知道他拿出这两箱财富时,就做好了要充国库的准备,哪里想到竟被皇帝赏赐给了傅辞翊。
咬牙片刻,想到皇帝或许还要问罪于他,他索性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倒地后,他清晰地听见皇帝大声道:“把他抬回蔡府。”
“内阁首辅一职空缺,大家可行举荐。”皇帝又道,“西南王世子抵京,今晚宫中设宴以作欢迎。诸位爱卿,今晚携家眷来宫里用膳罢。”
以往宫宴都是派内侍将消息传到各府的。
而今皇帝亲口在早朝上宣布此事,诸位大臣不得不来,不仅他们要到,连带着他们的妻室与子女也要到。
傍晚时分,颜芙凝与兄长们跟随父母入宫。
曾可柔因有孕在身,就留在府中。
宫宴尚未正式开始,父兄被皇帝召见去谈国事,母亲则带她去与世家夫人们闲聊。
聊得乏了,颜芙凝想沿湖欣赏皇宫的落日美景,遂与母亲道:“娘,我绕湖走一走。”
洪清漪同意:“去吧,注意安全。”
“嗯,娘放心。”
颜芙凝俏皮一笑。
哪里想到绕湖才行小半周,甫一经过一处假山,她便被人拉进了假山里头。
力道之大,令她心惊,正要呼救……
男子捂紧了她的嘴,另一只手从身后将她拥住。
“他碰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