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当年之事的南窈北墨,该如何?
有时候他觉得母亲失忆是件好事,至少她不记得那些委屈,更不记得那个人。
南窈北墨从未经历过他幼年时经历的尔虞我诈,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算是幸福的。
而今后,当年之事,不管母亲还是南窈北墨都将在不久的将来面对。
全因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是南窈北墨的父亲,更是母亲的丈夫。
而身旁的小妮子,又该如何?
自己舍得让她陷入明枪暗箭、风云诡谲么?
就这时,外屋传来彩玉的声音:“姑爷,阿聪来了。”
“好。”傅辞翊应声。
彩玉听闻声音又是从卧房传出来的,抿着笑意将耳朵贴往门板。
耳朵一贴近,便听见自家小姐嘟囔了一句:“来这么早?”
“是啊,小姐,阿聪说来早些是礼貌。”彩玉扯开嗓门,“他正在喂嘉嘉吃早饭,姑爷与小姐再睡会,不着急起。”
嗓音含着掩不住的笑意。
颜芙凝一个激灵,推了傅辞翊一把。
男子懵:“怎么了?”
颜芙凝剜他一眼:“又被彩玉笑话。”
偏生彩玉在房门外打趣:“正经夫妻自然睡一起,彩玉不敢笑话。”
傅辞翊低沉轻笑:“我觉得彩玉挺上道。”
彩玉闻言,高兴道:“还请姑爷把我曾经想揍你之事忘了吧。”
“彩玉,你莫学墙头草随风摇摆。”颜芙凝霍然起身。
“墙头草是李阿狗,我才不是。”
彩玉得了允许进房伺候。
一刻钟后,夫妻俩去饭厅用早饭。
阿聪见到他们,连忙起身拱手作揖。
傅辞翊抬手示意他坐,淡声道:“今日可去县城,但有一个明显的问题,只你与嘉嘉去到傅明赫跟前,他大抵不会认。”
“公子的意思是?”阿聪疑惑。
颜芙凝帮忙解释:“阿倩若在,傅明赫见到她,即便想抵赖,也得思量思量。”
阿聪点头:“对,傅明赫不认识我与嘉嘉,自然认识阿倩。可是阿倩目前在哪,我不知道埃”
“你不是听说她来了青山镇上么?”傅辞翊问。
阿聪再度点头:“对,消息千真万确,只不过我找她好几趟,整个镇上都走遍了,就是没能寻到。”
傅辞翊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早点,嗓音缓缓:“我大抵知道她在哪。”
“啊,夫君知道?”
与颜芙凝有同样疑惑的,是在场所有人。
在众人注视下,傅辞翊吃得细嚼慢咽。
傅北墨急了:“哥,你倒是一口气把话说清楚埃”
昨儿夜里,嘉嘉这个小姑娘喊着要爹爹,哭声响得连他在西厢房都听见了,可见恼人得很。
若知道她阿娘在何处,赶紧将她送走。
他只盼哥哥嫂嫂给他生个小侄子玩。
傅辞翊这才开口:“你们还记得先前黄傲冬送来的暖床婢么?”
大家相继颔首。
傅南窈道:“哥,你的意思是暖床婢就是阿倩?”
四年前,傅明赫寻的通房有好几个,具体几个,她不清楚。
主要东西两苑不常来往,故而很少见到。
寻常丫鬟传个话什么的,可能会在两苑行走。而通房暖床婢这种,一般都得安分待在男主子的院中。
念及此,傅南窈又问:“哥,你如何会有此般猜测?”
不光傅南窈有此疑惑,颜芙凝的疑惑更甚。
她看向傅辞翊的美眸内,尽是不解。
仿若在说,喂,你不是说没寻通房么?
如今又怎么记起阿倩先前是傅明赫的通房?
自己没有,竟知道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