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站在教学楼前一片安静的树荫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射出大小不一的光斑。沉灵枫盯着自己的脚尖上的一小块光斑，安静地垂下头听她讲话。

司瑾钰的声音很温柔，语速较慢，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夏日清澈的汩汩溪流，透着一股清爽舒适的味道。

“你是一位漂亮的alpha，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你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我身上。从一开始我就说了，你很好，但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种alpha。”

“……”

沉灵枫沉默以对。

司瑾钰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她的回答，略一低头，便看见豆大的泪珠自沉灵枫垂头落下，滴在她鞋上的光斑，一滴一滴，如同雨下，氤湿了鞋面。

“我、我，”沉灵枫抬起脸来，皮肤光腻，眼尾发红，一双杏眼被水打湿得如两汪碧潭，泪水滑过粉白面颊，可怜兮兮地努力抑制住哭腔，“呜、呜，对不起。”

司瑾钰还是第一次看见alpha哭，更何况还是一位漂亮的校花alpha。

她静静看着，看见alpha胡乱又粗鲁地抬手擦脸上的眼泪，嘴角的口红被手背擦花了，眼角刚擦干的泪水又连绵不绝地流下来，倒是整张白嫩的脸被不温柔地擦得皮肤泛红。

白里透红间，又纯又媚，还有点可怜。

忍下想要动弹的手指，食指轻轻一点，克制住抬手的冲动。司瑾钰声音放软，仍很有礼貌地关怀：“怎么哭了？”

沉灵枫肩膀一耸一耸，啜泣得更大声了点。

“不要哭了，沉灵枫。”

“呜呜呜……我、我控制不住。”

沉灵枫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手背怎么也擦不干净。

好脆弱。司瑾钰在心里感叹。

“不要哭了，沉灵枫，把展票给我。”

“嗯？”

泪水沾湿睫毛，沉灵枫用发红的眼睛看向司瑾钰询问。

“把票给我，我陪你去摄影展。”司瑾钰耐心重复。

听清司瑾钰的话，沉灵枫瞬间扬起嘴角，又想到她刚才说的话默默摇头垂下嘴角，语气软侬带着哭腔：“还是不用了，我不想打扰到你，以、以后也不来打扰你了。”

司瑾钰拧起秀眉，平淡的神情无端堆积起浅浅的忧郁感，轻声开口，像是质问，“你不喜欢我？”

“喜、喜欢。”

沉灵枫吸了吸鼻翼，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

司瑾钰又问：“那为什么轻易放弃。”

沉灵枫嘴巴一瘪，鼻头一酸，又呜呜地哭出声来，大声道：“你又不会喜欢我！”

清风拂面，刮起路面的浮尘，驱散夏日的燥热。

司瑾钰伸出手，捏住她左耳的耳垂，手指轻轻揉捏摩挲，看着她的耳根因为自己的动作慢慢升温发红。

“我改变主意了，沉灵枫。”

司瑾钰专注地看着她耳垂上的那颗小痣被自己捏得变形，声音轻缓温柔，好似春风。

“我喜欢为我哭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