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说这个故事之前，民女想先问皇上一个问题。”颜子鱼娇媚一笑，看着皇上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嘲讽。

“颜小姐但说无妨。”知道颜子鱼和风莫离之间的关系后，皇上对颜子鱼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只盼着她能把之前的事情忘记，只记得眼前的好。

顿了顿，颜子鱼眼神淡淡的扫过皇上，以及在场的皇后及德妃等人，红唇微动，缓缓说道，“听闻皇上对德妃娘娘极为宠爱，从她进宫那日起，便心系佳人，数十年如一日，不知这传闻，可属实？”

“当然属实，德妃对朕有情有义，朕岂能辜负于她？不知颜小姐此话又是出于何意？”皇上坦荡荡的神情，以及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使得颜子鱼眼中浮出几分冷讽。

“是吗？”淡淡的嘲讽从她嘴中吐出来，在皇上皱眉的同时，她再度开口，丢出一枚足够有震撼力的炸弹：“既然皇上如传闻中宠爱德妃，为何会连德妃换人当都不知情呢？由此可见，皇上的深情，似乎也不过如此。”

即便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模仿得再像，假的始终是假的。

若真真的有心，不会发现不了，而且还是二十余年的时间都未曾发现，足以见得，那所谓的爱与深情是何等的肤浅。

……

“什么？”

“闭嘴！”

“你说什么？”

……

德妃是假的？

颜子鱼的话令在场众人为之震惊！

这…怎么可能？

诧异震惊的同时，也有人开始心生疑惑，偷偷的用眼神打量德妃。

看着她那张十余年如一日，未曾有过丝毫岁月痕迹的脸，有人开始相信颜子鱼的话了。

若是寻常人，谁又能保持不老的容颜这么多年？世间可驻颜不老的神药毕竟是罕见，并非谁都那么好运可以得到。

“胡说八道！颜小姐，东西可以多吃，话不可乱说，你说本宫是假的，可有证据？若是你无凭无据冤枉本宫，怕是谁也保不住你，我盛月岂能由你这般肆意羞辱？”面对众人那怀疑打量的眼神，德妃震怒了，冷哼一声，怒斥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戴着别人的面具生活一辈子，真的就很幸福吗？这二十多年，你真的就快乐吗？午夜梦回，可有梦到这张脸的真正主人来向你讨债？你可曾从噩梦中惊醒过？”颜子鱼突然勾唇一笑，淡漠的脸上露出几分邪魅的笑意，一步步的逼近德妃，双眸如深幽不见底的深渊。

看着颜子鱼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德妃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藏在记忆深处的那段最不愿被她想起的往死被勾了出来……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当时的她不过御膳房生火的卑贱宫女，十二岁就进宫的她因一次火灾，半边脸被毁，成了宫中人人避忌的丑宫女。

记得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春天，她遇到了她，那个改变她后半生命运的女人……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呜呜…不要打我……”十五岁的她不小心弄坏了当时很受宠那一位贵人的食盒，被御膳房管事的嬷嬷用擀面杖打得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我打死你这贱丫头，竟敢弄坏了裘贵人最喜爱的食盒，看我不打死你……”这笨手笨脚的笨宫女，长得丑也就算了，手脚还笨拙，三天两头惹事让她被主子们训斥，刚才她又被裘贵人训斥了一顿，嬷嬷气不过，觉着不如干脆打死这个贱丫头来得省事，省得自己三天两头还要帮她善后被黑锅。

“嬷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嬷嬷绕了奴婢…求嬷嬷……”手臂粗的擀面杖一棒一棒打在自己身上，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她苦苦的哀求，哭喊声凄惨无比，却无法唤回盛怒嬷嬷的理智，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打死了。

慢慢的，她的理智逐渐开始模糊了，她眼前浮现出了已逝爹娘的身影，她知道，他们是来接自己来了。

终于，她再也忍不下去，慢慢的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