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阳是七个孩子中倒数第二小的,但是难得看到他哭,孩子很皮实,平日里摔倒、磕碰什么的再疼都能忍着不哭。
但是最近,接连几天的掉金豆子。
孩子扑在鸿小朵的怀中,也不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会在这里,就是把小脸埋在她怀中哭,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鸿小朵哭得心疼坏了。
伸手把孩子抱了起来,也没急着哄,更没有问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绝对不是魏府的人对他不好。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听差了。”尾随着孙子下马车,太慌乱差点摔倒的魏均培看到鸿小朵时顿时松了口气。
刚刚在马车里走神,没听清,只觉得喊开阳的女声是熟悉的。
这时,暮容景也下了马车。
这条街虽然够宽,但是两辆马车交错对向这么停着,还是不太妥当。
“到茶楼坐坐吧。”暮容景抬头看了看几米外的茶楼,提议道。
魏均培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示意车夫和随从找地方停车,自己跟着往茶楼走。
他心里当然是好奇的,明明已经离开京城的鸿小朵,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还跟福安侯的这个儿子在一起?
关键,他二人怎么会在这条街上?
“开阳,下来自己走,多大了,你娘她多累啊。”看着已经停止了哭泣,把脸埋在鸿小朵肩甲处的孙子,魏均培小声的开口道。
孙子很乖巧的,应该会听话下来,可是,开阳并没有下来,胳膊反而把鸿小朵搂的更紧了。
鸿小朵一手抱着开阳,一手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扭头对魏大人道:“没关系,小豆芽一个,不沉的。”
开在刑部附近的茶楼,伙计可是认到暮世子与魏大人的,请进了茶楼都不用刻意吩咐,径直把人带往二楼的雅间,最好的那间。
所谓最好,不仅仅是说那间里面布置的多豪华,上档次,而是那间是单独的,说话方便还很安静。
进屋后,鸿小朵抱着孩子坐下,也没让孩子下来,就看向坐下的魏大人。
“我没虐待他啊,是想着能不能让他进岐山书院,好不容易约到谭祭酒,结果说开阳的资质进不了书院,哎,也是我考虑不周,倒是让开阳受了委屈。”魏大人面对鸿小朵的视线,赶紧的解释。
解释完毕,魏大人也觉得莫名,自己在这丫头面前心虚个什么劲儿?
“岐山书院很好么?”鸿小朵隐约记得谁说起过,但是具体的她没印象了。
“算是凤梁国最好的书院了,里面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官员之子都是要经过几次考试后,筛选出成绩最好的才能进去。”暮容景在一旁解答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鸿小朵听明白了,想了想轻声对怀中的孩子道:“人家是最好的书院,收学子的要求自然也是严格,你们七个是聪明、好学,但是咱学习的时间太短了啊。
进不了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只有进了那个书院,才是最有出息的。”
开阳听罢,闷声又委屈道:“这个我知道,可是,那祭酒说听闻我之前一直在做乞丐,读书习字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考都没考我呢。”
鸿小朵理解了孩子的委屈何来,至少那祭酒考考他,诗词啊、看看孩子写的字,再说不行孩子也能接受。
“小朵,我们离开岐山书院后,遇到了云谷书院的冯祭酒,他得知老夫在给开阳找学院,立马说可以去他那里,还说看着开阳就是个聪明的孩子。”魏均培想起来告诉着。
鸿小朵就看向暮容景,对方立马就笑了:“云谷书院其实并不比岐山书院差,只是岐山书院创办历经五朝了,出了不少国之栋梁、诗词名家。
而云谷书院二十年前才创办的,名气就没有岐山大。
还有就是云谷书院收生源也与岐山不同,只要想认真读学问的,品性端正的都会收。”
“听上去,这个云谷书院很不错啊,开阳,莫要去纠结岐山书院的那个祭酒不收你的问题了,你再优秀再聪明,可是咱学习的时间毕竟短啊,怎么考都是咱吃亏的。
而且,咱之所以要去书院,是奔着让自己更优秀,学识渊博去的,不是奔着他们的名气去的。
不要去想其他无关紧要的了,为什么让你要想这些,还记得我曾经跟你们说过什么吗?”鸿小朵搂着怀中一脸泪痕的孩子,柔声问道。
开阳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记得,你说,不要去想没有意义的问题,那会让自己精神内耗,会疲惫、会失落,会焦虑、时间一长自己就把自己耗废掉了。
娘,是开阳糊涂了,开阳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说到这里,开阳眼睛一亮,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
“嗯,这才对。”见孩子确实想明白了,鸿小朵放心的拿出帕子,给孩子又擦了擦脸。
一大一小短短的一段对话,却让一旁的魏均培与暮容景很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