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菱菱用巾帕擦净额上的热汗,喃喃道:“与你说,你也不懂,你照做就是了,总不会害了你。”
此番,她生病事小,但有一件事比生了病更重要,更严重。
昨夜,乔菱菱想趁深夜无人,偷偷抄小道去亲妹妹那儿。
谁知,好巧不巧,她竟碰见爹爹与厉奶娘在小十房中调笑欢好。
起初看见那场面,她既惊又怕,而后不知怎么回事,越看越觉得有趣,还不慎看入迷磕到了门板。
乔菱菱昨夜回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以至于第二日醒来无故起了热。
方才爹爹来看望,生怕爹爹认出偷看的那人是她,然而她自己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父亲。
“苏木,方才爹爹脸上的神色如何?”
“嗯,苏木看得出来,老爷很关心小姐,别的……苏木暂时看不出来。”
思虑好一会儿,乔菱菱将自己说服,认定父亲没有认出门外偷看的人是谁!
如果父亲知道真相,今日便不会赶着来看望。
这么一想,想通之后,乔菱菱的心情终于不再那么忐忑,就连胃口也有了。
她将被褥拉开,拿着扇子使劲扇了两下,吩咐道:“苏木,叫人往盆里再添些冰块,还有,我有些饿了,你叫人传吃食吧。”
“好嘞,奴婢马上去!”苏木露出笑意,拔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小姐,不可再添冰块了,您还生着病。”
“好了,晓得了,你快去吧。”
乔菱菱这边的心病治好了,而青姨娘那边正着急上火。
乔府一处简朴小院里,青姨娘卧床不起。
全是因为生产那天,她太过于激动,又是跪拜又是磕头。
当时,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一两天过后,身子便越发不利索了。
“赵婆子……赵婆子……”
赵婆子闻声而来,“姨娘,您怎么了?”
青姨娘费力坐起身子,问她:“今早,听闻六小姐病了,也不知太太有没有请大夫诊治。”
“唉哟,我的姨娘哎,您都这样了,还是先关心关心您自己吧!”赵婆子扶住青姨娘,让她躺好,小声埋怨道:“您呀,已经足够尽心的了,不仅为十小姐挣到了入正院的机会,就连六小姐也是颇得老爷厚爱,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反倒是您自己……过得这般凄凉……”
这些话,赵婆子早就想说了。
青姨娘这人,往前只觉得她良善好相处。
这几日,赵婆子发觉青姨娘与往前相比,好像更热忱了。
真是怪哉……
当然,他们这些纸片人身在局中,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世界,当乔蓁蓁到来的那一刻,已经发生了改变。
如果乔蓁蓁在这儿,她就能看到青姨娘头上那四个黑色大字。
也就知道,青姨娘为何如此了。
可惜,乔蓁蓁从出生到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正正经经瞧一眼青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