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俩认真的?
面对夫妻俩出人意料的回答,一直表现得胜券在握的女配呆滞半晌,终于也表情崩坏,原地裂开了。
她看向秦牧,结结巴巴:“你、你和阮茶茶……你们两个都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
秦牧和阮茶茶不约而同点头。
“哈?这都能忍,你们的脑子没问题吧?!”她从沙发上站起身,面朝秦牧,纤纤玉指指向自己,“你听好,我!怀孕了!孩子是阮茶茶的,不是你秦牧的,你明白?”
“明白。但这不是很好吗,茶茶和你都只有x染色体,你怀的肯定是个继承了你和茶茶优点的漂亮女儿。茶茶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养育她长大的……其实我连名字都想好了,你觉得秦宝珠怎么样?”秦牧兴奋地征求意见。
“不怎么样!”——这都什么取名品味啊,而且孩子跟他秦牧又没关系,凭什么要姓秦而不是沈!
咦,不对,她明明没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啊……
发觉自己无意间竟被秦牧牵着鼻子走了,沈念秋心头恼怒,额头浮现十字青筋。
摒弃了脑回路诡异的秦牧,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又咬牙切齿望向阮茶茶:“你呢,我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不膈应?”
阮茶茶老实点头,然后又很快摇头。
“刚知道的时候确实觉得有点怪,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可能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吧,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我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对她产生了期待和怜爱……你会好好对待咱孩子的,对吗念秋?”
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脸微微上仰,眸光似水,浑身笼罩着一种莹润光辉的母性。
好、好刺眼……
够了,真是够了!这对夫妻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沈念秋粗喘着气,立在原地思索片刻,拎起包包,拿上化验单,作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孩子的事还没谈好呢!”秦牧夫妻纷纷开口阻拦。
沈念秋扫两人一眼,提高音量:“我不想未婚先孕,这孩子我要打掉。”
“我不允许!这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茶茶也有份,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笑话,根据法律规定,孩子在未出生前没有生命权,她的生命与母亲是一体的。这孩子现在在我的肚子里,我就有权任意处置!”
“那我要去特殊物品管理局举报你,你滥用轩桓市的特殊物品,给我和茶茶造成了心理创伤!”秦牧恼羞成怒,企图吓唬沈念秋。
可惜他踢到了钢板。面对他的威胁,沈念秋根本不带怕的,她双手抱胸,非常光棍地说:“那你举报啊!但我得提醒你一些事——首先,结珠瓶是我祖上从轩桓市移民到灞综时一起带来的,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不涉及走私;其次,我怀孕了,管理局不可能抓我坐牢,顶多判个监视居住;最后,别忘了和我一起实施计划的还有周管家,秦牧你难道想让他一把年纪了也受牵连吗?”
“你、你你……”秦牧被怼得面红耳赤,正想组织语言反攻,左侧耳朵却猛地一痛。
“够了秦牧,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呢!念秋是孕妇,情绪不可以太激动,你给我态度放温和些!”
“茶茶,你怎么向着外人!”
阮茶茶凶巴巴剜秦牧一眼:“什么外人,念秋现在怀着我的孩子呢,她不是来破坏我们家庭的外人,而是来加入的自己人!”
路仁佳:“……”
好家伙,前不久阮茶茶不还天天跟沈念秋斗法呢,居然这么快就一口一个念秋喊上了……啧啧,感觉秦牧马上就要地位不保啊。
沈念秋显然也对阮茶茶骤变的态度很不习惯,路仁佳看到她皱着眉,悄悄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别说,眼前这位满脸都是不耐与嫌弃的女配,可要比之前那个总是假笑的白莲花瞧着顺眼多了。
阮茶茶:“念秋,你看,我和秦牧都很希望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既然主动怀上了宝宝,显然也是愿意接纳这个小生命的……这样,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讲,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起克服困难,把宝宝平平安安生下来好不好?”
“这……好吧。”沈念秋显然也正等着这句话,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
沈念秋的诉求其实很简单——她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家族企业的破产让她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沈念秋希望秦牧家的先秦财团可以注入资金收购沈岩热能,帮助它完成破产重组,让沈家有机会东山再起。
先秦财团实力雄厚,收购破产边缘的沈岩热能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再加上沈岩热能所在的能源行业本来就与先秦财团的经营范围有重叠,因此,沈念秋的条件,秦牧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接下来讨论的是小宝宝要跟谁姓、归属在谁名下、怎么看护等等问题。
从血缘上看,这个孩子是阮茶茶和沈念秋的。但严青省并不认可女女婚姻,沈念秋也明确表明自己讨厌小孩,等到家里产业恢复了,她要抛下这里的一切,重新回到籹樽市过花天酒地的生活。因此,经过讨论,秦牧夫妻决定把宝宝记在两人名下。
至于姓氏,阮茶茶坚持要让女儿姓阮,因为孩子流着阮沈两家的血,和姓秦的压根没关系。秦牧当然不同意,他都给女儿取好名字了,秦宝珠多好听啊。他的理由是自己出钱了,在保住孩子这件事上出力最大,这一点阮茶茶无法反驳——不过生活中一些事情,并不是有道理就一定能达成的。
气闷的阮茶茶拽着秦牧的胳膊,和他中途消失了一阵。
半小时后,当两人再度出现时,阮茶茶一改先前的郁闷,整个人红光满面,神清气爽。至于秦牧,则像被榨干了一样,眼神迷离,脸颊泛红,虚软着两条腿慢吞吞走回了沙发。
“宝珠……嗯、我是说宝宝,就随她妈妈姓阮吧。”他完全放弃了反抗,认命地说。
沈念秋在旁边嗤笑了一声。
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怀上秦牧的孩子了……阮茶茶多么英武不凡的大女人,怎么嫁了秦牧这么个软脚虾呢!
最后就是怀孕期间孩子的看护问题。
沈念秋想要住在自己家,但沈家别墅因为沈岩热能的破产,已经被法院查封了,沈家人目前挤在租来的三室一厅里,生活条件很糟糕,所以阮茶茶和秦牧不同意让她回去。
“就住在秦宅好了,生活便利,有个头疼脑热还能立刻反应过来。”阮茶茶提议。
秦牧皱眉:“这样不好吧。我和沈念秋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她这样大着肚子住进来,我怕外面会议论……当然,我是不怕被人说闲话的,就怕咱们宝珠长大了会听信别人嚼舌根,对她的成长不利。”
“有道理……”
夫妻两人皱着眉头考虑良久,最后一拍大腿,决定搬家。
秦牧在南城区郊外的深山里有一幢别墅,只有每年夏日最热的时候会过去消暑。那边距离东城区有点远,出行不方便,所以平时居住的人不多,隐秘性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