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无光的密室之中,宁文均就如同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表情愤怒,却又暗藏着一丝恐惧。
他并未被封住穴脉,但身上的兵刃和宝物却已被尽数取走。
当然,他仍旧可以自尽。
只不过宁文均肯定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已经隐约猜到了魏家要做什么......
“吱呀~”
伴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推开,屋中也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魏贤志从门外进来,瞥了一眼身体紧绷的宁文均,将灯笼随手搁在一旁。
“殿下,久等了。”
“......”
宁文均没有说话,更没有不自量力的跟魏贤志拼命。
他甚至连骂都没有骂上一句,只是死死盯着对面这个一身黑袍的男人,一言不发。
灯笼散发出微弱的红光,映在两人眼里,于漆黑幽邃之中似是两团游曳的鬼火。
“殿下,微臣以这种方式将你请来府上,得罪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笑了笑,魏贤志随手将一块沾血的玉佩丢在宁文均脚下。
“哦,对了。”
“悬镜司刚刚已攻入皇宫,宁家有两位二品长老殊死抵抗,最后有一人不幸殒命。”
“这就是他的信物。”
“......”
呼吸稍稍变得急促,宁文均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玉佩,脸色愈发难看。
没错,这确实是宁家长老的信物。
正如魏贤志所说,宁家之中确有两位二品境的长老。
不过他们效忠的是宁家,并非大宁朝廷,所以平时极少露面,唯有宁家遭遇大难时才会出手。
而眼下的情况很明显,这俩位长老之中至少已经死了一个。
也不知道是魏兆海还是韩兆杀的他......
慢慢将视线从玉佩上面挪开,抬眼再次看着魏贤志。
沉默许久之后,宁文均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魏贤志,即便韩兆是你们的人,但你也应当知道魏家守不住这京城。”
“甚至都不需父皇率大军赶回,只消附近几州出兵,京城便会重回朝廷之手。”
“所以,我不明白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殿下,你说的不错。”
点点头,魏贤志并没有反驳宁文均的说法:“魏家确实守不住京城太久......不过微臣也不必守太久。”
“你什么意思?!”
宁文均眼睛眯起:“我没听懂。”
“是么?”
斜眼看了看宁文均,魏贤志突然换了个话题。
“殿下,你可知原州城之事的真凶是谁么?”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没有正面回答,宁文均的语气瞬间变得阴冷:“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来殿下是知道的。”
摇摇头,魏贤志表情不变:“那殿下有没有想过,如果此事的真相流传开来,天下之人会是何种反应?”
“我没想过。”
当真相逐渐在向此前的猜测靠拢之时,宁文均虽然心中情绪无比复杂,但脸上还是竭力维持着冰冷的模样。
“有话直说就是!”
“好。”
“既然殿下如此心急,微臣便也就不绕弯子了......”
走近一步,魏贤志直视着宁文均,平静说道:
“殿下,皇上他如今修为已达二品,若无意外发生的话还有至少五十年可活。”
“微臣就算殿下也能活到那时候,并且顺利继位。”
“但不知殿下可曾想过,即便如此你又能有多少年的皇帝可当?”
“说难听点,或许殿下你一天龙椅都坐不得。”
“不过,如今微臣却是愿意助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顿了顿,魏贤志轻声笑道:
“只要殿下点头,三日之内魏家便可帮你名正言顺的即位大统。”
“微臣此话绝无半点虚言。”
“就是不知殿下愿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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