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笔直,脚步声重。
不知过了多久,魏长天终于自木桌边起身,缓缓走到躺在石床上的虞平君旁边。
后者穿着一件还算新的牢服,灰褐色的麻布将她的肌肤遮挡的严严实实,但却遮挡不住那张依旧倾国倾城的面容......如果抛开左脸上那道鲜红的掌印不算的话。
“皇后。”
将视线从自己的“杰作”上挪开,魏长天看着虞平君的双眼慢慢说道:“说句实话,其实你与李岐有何深仇大恨,又与宁永年有何图谋,这些皆与我无关。”
“所以我今日只想与你随便聊聊。”
“我知你一直在装疯,因此还希望你等下不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举。”
“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我不会逼你。”
“你毕竟曾贵为一国皇后,那般疯婆娘的模样终究还是有失体面了些。”
“......”
把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说完,魏长天也不废话,旋即便伸手将虞平君被封住的穴脉尽数解开。
他并不怕后者自尽,也不怕她不说话,唯独就怕她继续装疯卖傻。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楚先平设计的话术起到了作用,虞平君果真没有再露出之前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不错!开局很顺!
心中轻轻松了口气,魏长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石床边沿,看着一言不发的虞平君继续说道:
“皇后,我听说你一天没进丁点水食。”
“你这般举动其实没什么意义。”
“若是你接着不吃不喝,他们便会强行给你服下辟谷丹,你是饿不死自己的。”
继续按照排练好的步骤推进,魏长天用了“他们”这样一个指代词,隐隐将牢门外的人归为一边,将自己与虞平君归为一边。
同时,他说话间已从旁边的桌上端起一碗清水,稳稳当当递到虞平君面前。
“皇后,喝点水吧。”
“......”
一碗水,魏长天愣是举了将近十息没有放下。
除了前世的亲妈之外他还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如今倒也算是豁出去了。
幸好,看起来他的“牺牲”并没有白费。
“......”
惨白手掌慢慢抬起,虞平君在接过碗,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魏公子,不必装出这般样子,没用的。”
!!!
淦!这娘们不好对付啊!
心中暗骂一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魏长天轻轻一笑,很快便淡定回答:“皇后,我知你是怎么想的,亦不会去辩。”
“不过我刚刚说的话始终作数,你不愿说的可以不说,你不愿做的可以不做。”
“就是这样。”
表情始终没有露出破绽,魏长天此刻像极了一个“不被理解的好人”。
不过......
“是么?”
脸上浮起一抹讥笑,虞平君突然松开五指。
“咔嚓!”
粗糙的泥碗直直掉落,旋即砸在地上碎裂成数片。
碗中清水也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四下崩散,在虞平君的讥讽声中沾湿了魏长天的靴子。
“魏公子,本宫一直听闻你做事凶狠歹辣,怎的如今却跟李岐一般样子?”
“你不是想知道宁永年在谋划什么?”
“不如这样......”
虞平君突然拉过魏长天的手,笑着摁在自己的腿上。
“你与我云雨一次,我便将知道的都告诉你。”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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