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着缓慢有序地步调愈走愈近,浓浓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王予辛吃惊地望着对方,喃喃出声:“是你?”
伸出右手示意,身后跟随之人自觉离去。
有的立于庭内以防不测,有的则守在门后,盯着外方走道是否有人靠近。
待人都走远后,赤衣少女这才歪首笑道:“是我,皇后很意外?噢,不对,你如今已不再是大乾国母,皇帝的继妻,而今的你,只不过一介废后罢了,可当不得皇后这个尊称!那我应该唤你什么好呢?王氏,好像有些不大尊重,毕竟你也曾当过我几日长辈!”
“李锦纾,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若你只是来此嘲讽、挖苦于我,大可不必,我不吃你这套!皇后也好,王氏也罢,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前者是夫君给的身份,后者是氏族给的印记,或许对从前的王予辛来说是看重的,但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皆浮尘尔!”
斜斜倚靠着扶手借力,王予辛十分艰难的从破旧的竹榻上微微直起身子,抬眼直视李锦纾之双眸。
那双眼睛在昏暗之中仍旧璀璨无比,在月色的映照下,散发着坚韧不拔的光芒,牢牢锁定了眼前之人,只是那双眼睛的主人,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过于骇人。
自认识李锦纾以来,王予辛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神色,好像一条盯上自己的毒蛇,正危险的吐着信子,随时都会给自己来上一口。
“呵呵,人人都说荒芜城大姑娘天生佛相,更是生得一颗菩萨心肠,我看却是未必。”
假如平日里与李锦纾相熟之人在此,见了她这般神色,定也是要被吓到的,但王予辛如今孑然一身,自是不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