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星光之下,花瓣一片一片散落下来,女娇的眸子蹬大,这一次不再是伪装亦或者说是涂山氏的手段,因为那眸子已经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手掌仍旧还是屈指做出了叩击的感觉,眼神却还是怔眉着前面的男人。
没有先前道人以【胎化易形】变化时候的那么干净。
身上只是很简朴的衣服,袖囗卷起来,露出了健硕有力的小臂,不修边幅,却又有许多的粗狂质感,明明是天帝山的服饰,是天帝那种清冷雅致之感,但是现在穿在了禹王的身上,却硬生生穿出了-种天下豪侠,唯我无敌的感觉。
女娇手掌在颤抖着。
人在极度的恐惧和极度的悲伤之下,是完全控制不住手掌的。
但是这样的情绪变化,哪怕是实力道行五千余年的女娇都做不到控制,亦或者说,对于涂山氏九尾狐的女娇来说,控制情绪,控制身体的变化,以让谎言如同真话一般,已经是如呼吸般自然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她,即便是这样的行为已经是足足持续了五千多年。
在这样重逢一般的喜悦之下,她已经不想要,甚至于忘记去控制这些了。
这一次整个涂山部,整个青丘国,都仿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亦或者,可能人的情绪会彼此影响的,大家都下意识安静看着,没有先前那种仿佛甜蜜美好的模样,但是却又有种静静流淌着的,安静的美好,在心底泛起涟漪。
青衫白发的道人落步无声,袖袍宽广。
"前两计之简陋,乃以诱敌。""最后方才是杀招啊。"
他俯身从屏住呼吸安静看着那边变化的狐族大长老那边取来了笔,在一众安静而小心翼翼的呼吸之下,落笔····
涂山氏女娇和渊之比。第三局,涂山渊,大胜!
而最后的结局,千古以来狐族涂山氏最为擅长捉弄人心之辈自此更名--涂山渊!
道人嘴角微微勾起。
而后这个时候女娇仿佛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不再是幻梦;不是梦中的泡影,不再是那每每醒来之后,就会消散离去的身影,她颤抖着手伸出去,触碰那张粗狂的面庞,触碰到了青色的胡渣,语气呢喃∶
"……是你……"真的是你。"
禹王看着眼前的美好女子。笑容灿烂。
而后,
一下展开双臂,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白发的美人抱在怀中!
哗啦锁链声中人类的古老英雄一把将女娇抱起来,
,一只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一只手放在她的腿下,将她抱起来,黑色的头发只是乱糟糟
地用绳子系起来,眉宇明亮,抱着女娇旋转起来,让风缠绕着花瓣缠绕在周围,眼眸明亮,没有丝毫的遮掩,没有半点的含蓄,灿烂地大笑着道∶
“我回来了!”
涂山氏的狐狸们都惊呆了。他他他他…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这么直接的#仅供内部交流
这种手段对于我堂堂五千年道行的九尾狐怎么可能会有……然后他们第二次地呆滞。
看到那嬉笑怒骂,皆是手段的白发女娇面颊上泛起红晕。“这,这……”
“我是不是眼花了,你打我一拳!”
啪!
"还眼花吗"
"不,但是我觉得我眼被你打小了。"
"错,你是藏狐啊你眼睛本来就小!"
两只小狐狸呆滞了会儿,然后齐齐地看着那边的老祖宗。
好一会儿之后,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感慨,齐齐的叹了口气。
而卫渊放下笔,看着那边大笑着的禹王,看着白发美人面颊通红,美不胜收。
人类的文官追求的是直接和真诚,且并不只是直截了当的战斗,从不会遮掩自己的情感,因而会去坦然地将自己的情感交出去,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应当也值得相应的回报,千机百变的九尾白狐通晓世间的一切人心。
如何才能攻破如此的难关呢?如何才能让如此的美人含羞?道人放下手中的笔,神色温和含笑。
"可是啊,明明第三局赢了的。
"可是看着这一幕,却莫名其妙地感觉输了啊!
"岂可修"
卫渊转过身子看着旁边弯腰开口的高大男子,看到周围的狐狸精都被吓得避开,周围哗啦啦地就空出了大片大片的范围,不能够怪这些涂山狐狸们胆小,其实涂山狐狸的胆子素来都是很大的。
现在之所以这样一下跑了太远,完全是因为这个开口说话的家伙太夸张了。肚子上竟然还有眼睛和嘴巴。
"刑天,你不要乱加旁白可以吗"
卫渊无可奈何。
刑天挑了挑眉,道∶"可是我觉得我这旁白加得挺好的!"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是!"
"嗯"刑天怔住。
而后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毕竟,我也有妻子。"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其他感觉啊。"
而后这个道士侧过眸子,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复杂的感觉,道∶"永远也等不到那个人的。"
“是你啊,形天。”刑天张了张口,一时无言。
涂山氏女娇被一下抱起来之后好一会儿,这些涂山氏的狐狸才在这巨大的冲击之下回过神来,然后整个涂山氏,都爆发出了一种巨大喧嚣的欢呼声,仿佛要把天穹都给掀翻了一样,热烈沸腾。
白发的美人面容泛红。
好一会儿才从那种剧烈的惊喜之下回过神来。
而后视线寻找那边的卫渊,却在一片一片的灿烂笑脸当中,看到了那身穿青衫,白发垂落的道人,看着他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眸子安宁如玉石,在这不知道多少涂山族人的欢呼声中,竟然显得安静而清冷,仿佛遗世而独立。
白发道人微微笑着,浅浅欠身。
而后手指竖起抵着唇边。
眼眸里面都带着笑。
而后一步一步地后退,自繁华喧嚣,以及女娇的视线中退出。
转过身来,就仿佛是周围这么多的人都无法看到他一样,不单单是无法看到他,甚至于是无法感知到他无法记住他,连此刻他们汇聚于此的理由都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