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之音,第二道声音拦在了大殿之前,撑天之神抬起头,手臂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剑痕,能够伤害到支撑天穹的神灵,足以见到这一剑的程度和凌厉。
重低语:“是你……?!”
卫渊吐出一口气,右手拔剑,看向旁边儒雅名将。
“原来是白起将军。”
他当然看过大秦名将的画像,伸出手,按在白起手臂之上,一股醇厚劲气混合着煞气涌动,白起瞳孔微缩,感觉到了这一股气劲之中蕴含着的,纯粹的兵家煞气,抬起头看着眼前后辈,大秦执戟中郎将低语:
“久闻将军之道,兵者诡道,天下无双。”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不过今日,就要拜托将军为我掠阵了。”
儒雅名将微微抬眉。
卫渊转身看着那边看上去老实而且是个乐子人,但是实际上直接摸到始皇帝陵的撑天之神,后者低头看着手臂之上的剑痕,卫渊吐出一口浊气,白泽道:“卫渊,全力击退他!”
不要让他有机会展开神话概念!
第二句没有说出来的话,但是卫渊心领神会。
微微颔首。
而后踏前半步,微笑道:“没有想到,我会先和你交手。”
“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
“请了。”
“对了,你今儿吃了吗?”
话音未落下,瞬息间爆发出恐怖的速度。
在众人眼中,没有身影,没有动作,只有一道刺目凌厉的金光。
天罡三十六神通·遁地金光。
坐地日行八万里。
代表——地之急速。
地煞七十二正法·分身。
一瞬间出现在撑天之神重眼前的,瞬息化出数道身影。
或者施展五行大遁,或者六甲奇门,或者掌握五雷。
或者掌中持剑,或者旋身出枪。
或者遍体琉璃金光。
是比对抗饕餮时更狠辣的出招,甚至于可以说,刚刚温和微笑着打了招呼之后的博物馆主,此刻的反应更倾向于暴怒,是恨不得直接把重给抽死的酣畅淋漓。
大概是能把现在的饕餮吓出厌食症的招式。
撑天之神双臂交错,猛然低喝。
霸道无匹的气浪直接横扫。
持拿雷法,手持法剑,琉璃金光的分身在下一刻直接崩碎湮灭。
在撑天之力前面,单纯技巧的力量被无限压低。
纯粹的力量前,一切技巧都没有作用。
重右手伸出,握住持剑卫渊,而后猛地一砸直接将其砸在地上,瞬间崩碎,一左一右两道身躯猛地出现,旋身以腿抽击,同时在相反的方向爆发急速,同时砸在了重的太阳穴。
其中蕴含的力量和神通没有让重动容。
但是下一刻,仿佛大日雷音,轰然在重心底炸开。
佛门·当头棒喝。
重思绪出现一阵恍惚。
仍旧本能出手,本能狠辣地攻向卫渊。
卫渊面色浮现惊愕,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重的战斗本能居然敏锐到了这个程度,没能立刻挣脱开,被重拉住身躯,奋起神力,直接从中间猛地撕开。
鲜血……
不,没有鲜血,只有一阵炸开的雷霆。
是靠着掌握五雷完善的地煞分身。
这一瞬间,卫渊的本体从上方出现,双手持拿刑天斧,神色狰狞猛烈下劈,气势磅礴道:“没吃的话……我特么烧给你?”
轰然暴响声音,重本能双臂交错。
本能抵抗。
但是那能够扛住天穹的身躯似乎微微颤抖。
双臂覆盖的护臂直接出现裂痕,饱含怒焰的刑天斧重劈直接劈斩入了重的双臂,劈开血肉,卫渊咬牙切齿,拼其浑身力量,甚至于还在不断往下死死地劈斩下去,仿佛打算直接要把这位撑天之神的手臂给卸下来。
吞噬天神的鲜血,刑天斧之上血光暴涨。
仿佛能听到其原主恣意张狂的大笑声。
撑天之神面不改色,五指翻转握住卫渊的手腕,旋转身躯,顺势震开刑天斧,俯身,狠狠地将卫渊砸在地上,但是却没有对周围造成其余的破坏,那种磅礴到恐怖的力量,竟然没有一丝丝被倾泻在外,全部砸在卫渊体内。
技巧,这是巅峰级的技巧。
卫渊身躯浮现琉璃金光,而后寸寸破碎。
重道:“刑天斧?”
他起身缓声道:
“如果是他的真正主人来,是可以和我一战的。”
“你,还不够。”
重起身,却发现卫渊身躯一晃,再度离开了自己的封锁,体内气机流转,伤势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天罡三十六正法·花开顷刻。
天罡三十六正法·起死回生。
这让重几乎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石夷那个家伙。
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卫渊擦了擦嘴角鲜血,起死回生是模仿神农鞭权能所诞生的三十六神通,当然做不到什么起死回生,但是疗伤效果好得很,而加上不知道为什么熟练度暴涨的花开顷刻,加速让伤势恢复。
至于为什么用得这么熟悉?
你要是被打得濒死个七八千遍,或许比他还要熟练。
不远处白起因为卫渊度给他的煞气和气息,开始恢复,自语道:“擅长一瞬间爆发出超过极限的破坏力,以及,快速地闪躲和纠缠……”
白泽担忧道:“只是这样,是不是不够?”
白起回答道:“不,已经足够了。”
“一击不中即可远遁。”
“保证在最短时间倾泻出最强的伤害。”
“又能够瞬间后退保护自身。”
“简单而有效果的战法,不知道是谁传授调教出的战斗风格。”
“我也该参战了。”
白起握了握手,握着剑踏上前方,这一次是作为辅助,操控兵阵,消耗撑天之神,同时一定程度上辅助卫渊出手,对于他来说,这做起来比亲自斗将更为纯熟。
白泽担忧地看着他们,看着这直接人界巅峰赛。
沉默了一会儿,他给旁边的老教授加固了风后奇门的防御,而后抽出一柄战斧,董越峰怔住,道:“你,你要做什么?”
白泽脸上似乎有挣扎之色,但是最后还是变成了坚定,他道:
“我亦是轩辕的臣子啊。”
“如此的大战,我怎么可能不参与其中?”
“纵然害怕,纵然不敌。”
“难道就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们?”
“这有损于轩辕之名。”
白泽解开了西装外套仍在地上,他提起战斧,颓废的脸色突然像是有了光芒,他口中高唱着当年和轩辕和力牧一柄前行时候的战歌,在老教授的目送下奔向了传说的战场。
轩辕之臣子。
白泽,参战。
片刻后。
西装白衬衫变成一条一条的白泽圆润地翻滚了回来。
一滴泪也没流地抱头痛哭。
“呜呜呜呜……”
“对不起,我是废物。”
董越峰:“…………”
老人手掌死死握着拐杖。
满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