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虎威军和陷阵营都损伤不少,吕布兴致不高,只是赶路,还未到许都一半路程,大营中前来支援的虎威军这才匆匆的到来,一见吕布,便是大喜,然后是大哭,悲切道:“幸得主公无事,否则我等死不足惜也!”
说罢便将一路前来,却被少许曹兵给引的走岔了路,这才耽误了救援之事说了,脸上有着不忿,他们将曹兵剿灭以后,生怕再走错了路,便将援兵分成了三队各往一路前去,为他们带路前来的陷阵营的兵马到了陷阵营损失之地后也是没了头绪,现场混乱不堪,又是半夜,各处都有马蹄印,实在是无法确认哪个方向是正确的,便在这附近打转,几乎耽误了一夜。若非碰到,他们也是慌了神。
高顺皱眉道:“顺一路追主公都有留下踪迹,恐怕是被小绺曹兵给掩盖了。”
按理说,一路他留下的人不少,是不可能让援兵找不到地方的。
“是崔琰的计谋,”吕娴道:“他将曹兵化整为零,分为各路散兵,为的就是引父亲出来后,一路掩盖踪迹,让我们各路人马不能相顾,像没头的苍蝇乱撞,顾首顾不了尾。”
高顺道:“崔琰是何人?!”“是袁绍的谋臣,因不得重用,袁绍散体后,他投靠了曹操,此人计谋多端,若非此次曹操带来的人马不多,想必他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吕娴慎重的道:“只要曹操的人马足够,他甚至不用金蝉脱壳,只需要个个击破,父亲,我,还有高叔父,都得脱层皮。”
高顺听了,心中发悸,道:“天下人不能小看,竟还有这样的谋臣。此人计谋,甚毒!”
“甚至不在贾诩之下,”吕娴道:“可惜第一次就是生死之较量,他没能赢。不是他赢不了,而是手上执子太少。棋差一着。倘若是其它时候,可就不好说了。曹操向来会用人,得了他,必会重用他。”
高顺点点头,这样的人,若不能忠于吕氏,绝不能留。
女公子杀此人,没有留手是对的。
吕布听了,已将虎威军援军扶起,道:“是布失误,岂能怪援军太迟。”
援军小将们心中本就自责,此时见吕布不责怪,不禁落泪道:“让主公受苦了!是吾等无用矣。”
“非汝等无用,是布一意孤行的后果,”吕布哭道:“以至虎威军损兵折将,只独布一人回,布无颜见汝等矣……”
“主公万不可如此言说,”援军哭道:“折煞我等也。”
哭了一通这悲惨,援军接应了骨灰大坛,护送着吕布一路往许都去。
斥侯也气喘吁吁的到了,这一路,他也是像没头苍蝇打转一样,找了这里没有主公,找了那里又没有女公子,当真是一路好找。
“许都的信!”吕布接过,却自然而然的递给了吕娴,道:“吾儿先看,恐许都有变!”
吕娴也没有推辞,高顺习以为常,而这在曹植眼中却是很不正常的行为。关键是吕布知道这是很不正常的行为吗?!
不,包括高顺在内的所有吕氏人马都认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
曹植看着都瞪大了眼睛。
曹氏阵营父子关系是先是封建君臣关系,再是父子情份,后者比起前者,当真是少的可怜,这是根深蒂固的秩序。
所以他理解不了,吕布父女这种先是父女关系,再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的情义。
吕布疼爱吕娴,信任吕娴,敬重自己的这个出色的孩子,所以对这种小事上,这种在别处可能是谮越的事上的事情,他一向都无所谓,甚至有些军情,他都是先让吕娴看,再让她拿主意的。高顺理解这一点,吕氏核心军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人有额外的表情。
而这,恰恰在曹植眼中是最不可思议的。
怎么能……这样理所当然。
吕娴看完信,将信自然而然的递给吕布,道:“许都有变,但曹性已定,叛变者已屠灭,曹彰作乱,已被杀,曹氏诸人,包括曹丕等,俱已不存。其余逆附者,已皆乱箭射杀。许都已无碍。”
吕布接了信还没有看,只听曹植砰咚一声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脸色惨白,吐出一口血来,惨叫一声,“兄长……”
吕布没有理他,将信看完,心中的恨意稍解,道:“只可恨逃了曹贼老匹夫!”
吕娴看了一眼曹植道:“曹贼在逃走前已经舍弃了他们,只怕听了这消息,伤心程度还不及这厮!将这消息尽快传出去,传到曹贼耳中,让他悲痛,能稍解吾父女之恨!”
斥侯听了,领命而去。
高顺欣慰道:“曹性将军已有将帅之姿!才能恐不在曹仁之下,主公与女公子用心的培养,终成其才!”
他的赞赏是认可曹性已经能领大部军马,真正的进阶了。
将帅,是要能稳得住军心,并且守得住城池之人,许都如此乱象,情况十分复杂,他能稳住,又果决从内镇压叛乱,这样的能力,重要的并非是临阵作乱的能力,而是稀缺的统帅的才能啊。吕氏兵马中,其实最缺这种人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