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此时刘磐也是有苦说不出吧。
也许黄忠也是如此。
自己眼睛拙,手下有能力的大将有,却不知道怎么用,那能怪谁去?!
刘磐闷的不行,发了一会呆,抱拳告退出去了。
刘磐一走,他的幕宾才冷笑了一声,道:“陈就毫不犹豫的就直接投奔高二娘,只怕与黄忠之事不无关系。这口锅,与这位刘将军,说无关,谁能相信?!他为黄忠之上级统领,却不愿意回援相救,陈就岂能不心冷?!有此决定,也无可厚非!”
文聘道:“他也是因为无路可走了,才如此!这陈就的确算有决断力!今日立了功,入了她的眼,以后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就是人的机遇啊。”幕宾上前,道:“将军往后归于徐州,必能重新统荆州诸务。某有一言,还请将军听之!”
文聘料到他想说什么,点点头。
“切不可与刘磐交往过密!此子不安份!将来恐怕越趄代疱,欲要控制刘琦长公子!其人行事眼界窄小,而心却甚大,养肥而又野,恐怕……”幕宾道。
文聘听了皱眉,道:“他能力不行,异想天开!”
“将军可不能大意此人,人的心是会养肥养壮养大的,将来若主公仙去,这刘磐凭着曾经之信任,心大若此……会有什么事不好说!他能力是不好说,眼神也不好使,可是这人虽蠢,谋却不弱,某只是惧将军被他拖累……”幕宾道。
文聘坐不住了,起了身,想到刘磐这人,万一在军中有什么不妥,真的不用等将来,现在交战之危机时,就能将他给坑苦了。便道:“……我先劝他去徐州。让他去寻刘琦长公子!”
“极好。他留在营中,万一……”幕宾道:“现在之战机,如此险要,随时都有极大的危机,有此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还是打发他先去徐州要紧!此话,将军只语重心长与他说便是!”
文聘点首,觉得刘磐早点走,他压营才能安心些,便决定了,再找他说,措辞都是现成的!
不然高二娘在,陈就又在,刘磐又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若是惹出什么事来,还是坑的他!
帐外,诸将饮了些酒,各自回帐中休息去了。
高二娘拉了陈就进了自己的军营,到了帐中将他按在席上,纳头便拜,道:“今日多谢救命之恩!”
陈就急的跳了起来,哪里坐得住,道:“怎敢当小将军如此大礼?!折煞我了!”
“你且坐,这礼你受得!”高二娘将他重新按住,拜了一拜,道:“救命之恩不言谢,若陈将军愿与我一起共事于陈太守,太守大人必喜极而泣,徐州上下皆喜得此神射将!不知陈将军可愿与我一起效忠徐州,共助徐州谋得大业!”
陈就起了身,却是请她坐了,重重的单膝跪了下去,一拜,抱拳道:“就无用之将,失主失城之人,若高小将军不弃,愿投效小将军麾下,以助一臂之力,以后但听驱使,无有不从。若有不听,若有违此誓,天地共诛!”
“快快请起!”高二娘喜的见牙不见眼,按着他坐到席上,哈哈大笑道:“岂有不喜之理?!此事我即刻报与陈太守,他必喜之,待报与徐州,为你请封将名!”
“多谢高小将军!”陈就笑了,这位高二娘,虽然能力过人,也稳重,但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这脸色就是禁不住的雀跃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孩子!
可不是嘛!年少成名,一经战,天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般年岁,再有能耐,也毕竟是一个少女!
她兴奋的道:“我写信与父亲,他必也喜之!如今不只他有追随之战将,我也有之,且不弱于他麾下之将!”
陈就看她这孩子气的一面,不禁也露出真心的笑容。这心里的压抑,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
黄祖之死已不可追究,而江夏之城,也不必夺回。
至于荆州,也早晚都是人手中之城。
既是如此,他已经尽了忠,尽了人臣之义,足够了。
剩下的是他投效前程的己之义。
高二娘犹在兴奋之中,道:“你的箭术很特别!”
陈就谦虚的道:“远不及小将军,岂敢逞勇?!”
“不必过谦!你的箭术威力是不如主公,然而,这等的预判能力,这是天赋,便是我也不及!”高二娘像得了宝似的,道:“今日你也累了,先去休整,待明日合兵为一营后,我再与你试一下箭法!”
陈就抱拳道:“就从命!”
“走!我送你回营!”高二娘像个珍奇宝贝似的宝贝着他。毕竟是第一个主动来投效的战将,也是第一个她手下的战将,岂能不兴奋?!
陈就哭笑不得,只能从命,高二娘将他送回营,这才转身去写信寄出!
陈就心里挺高兴的,至少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高二娘并没有因为他是江夏之人,而猜忌不用他,也没有因为才能而猜忌他。她很坦荡!
看着眼前的自己的人,道:“我已投效高小将军。汝等可愿随我一并追随之?!若不愿,可入文将军大营!”
众人皆道:“我等自随将军,生死相随!”
“好!”陈就润了眼眶,道:“从今日起,我等已改为徐州之姓。生为徐州立功劳,死为徐州争荣耀!”
众人皆喜泣!
第二天一早,两军合一,切蹉较量。两兵营中之人,很快融合,强强联结。而高二娘则与陈就形影不离,拎着弓,搭着箭,对着天空和树林射了多少回箭了。
文聘见这二人如此相合,也有点惊讶,想一想高二娘这坦荡的性格,似乎也不奇怪。坦诚坦荡的人,总是亲和力过人的。她们身上有着别人所没有的优点,收拢一个失了方向的老将,似乎极易!
当然,陈就也不老,但是相对于高二娘而言,的确算是老将了。
不过陈就也是有魄力的一个人,决断下的快,而自己行事也圆融。
到了他这个位置,能不以事一个女将,而且还是少年人为主而耻,就已经是个巨大的不可替代的优点了!
文聘也没想那么多,急寻了刘磐过来,开诚布公,道:“聘虽已至此,犹忧心荆州之事,只是恐不能回。又怕主公有甚意外。主公将重任交与你我,你我皆在此,若江东重兵来,你我皆有不测,如何向主公交代,如何又扶助刘琦长公子?!”
刘磐一听也甚为忧心!
文聘道:“聘思来想去,不如派人护送你去徐州,去与琦长公子汇合,蒯良已在去了的路上,汝去之后,听从他行事便可!不管是你折了,还是我折了,至少还有一份遗书在,便不能被人更改主公之意志!你我二人,必要保一人得生。若都无恙,自是喜事,若有万一,也有保全……此是两全之策,不知你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