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吴太夫人,她便是有着母亲的优势,也未必能做得了孙策的主,压得住他的势。
在江东,他就是天。
然而,天又怎么能理解他的艰难?!
孙权嘴唇发干,只觉那徐州的使者好生厉害,一口一个钉。这样的计谋看似小,连孙策也不以然,可是,却毒辣无比。
这是后宅,或是后宫的手段。阴柔狠计,不得不说毒辣不已。
那徐州阴谋阳谋都明着使,这样的敌人,兄长,会是对手吗?!
孙权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知道,以后,不管是不是对手,没他什么事儿了……
都说打虎亲兄弟,然而,那王楷一出手,就斩断了后路。
不在于孙策有多爱幼弟,幼弟又有多敬爱兄长。而是,家国之事,若纠缠在一处,更为复杂,兄弟之情,与权势沾染。平常人家为一亩三分地都能老死不相往来,而那不敢想的位置之上,手足相残的事也从未少过……
一想便又一个激凌。竟是不敢再深想下去。
袁姓势大,袁绍与袁术还不是水火不容。
而他虽不敢妄有兄长之志,但是他却心灰的知道,那恶毒的徐州使臣,却是真的毁了他了,以后便是越长,越是要缩着过日子,不能冒头!
好生恶毒也!
孙策劝了几句,并不以为然的出去了。
孙权却忧心忡忡。
为什么呢?!
兄长如日在天于江东,可是他的缺点是很显眼的,而徐州为何会忌惮自己?!宁愿下此预言,欲断孙策一臂?!
孙权便是年纪小,也明白,那徐州若是没有吞灭江东之心,他死也不信!
他们是不想让自己有冒头的机会!
防着什么?!防着兄弟互补,其利断金!
孙权纵然年纪小,该想到的却都想到了。吴太夫人想不到那么多,她只是深恨王楷坏了兄弟之情份。
然而周瑜与孙策,细思一番,也想到了。
然而周瑜是不明白,孙家的子弟并不少,为何徐州会防着一个孙权。
想来想去竟没能想通。一时之间,周瑜一时之间也料不清那位女公子的手段。
江东这边是筹谋着蠢蠢欲动,而吕布父女也一路避着人往下邳城去了。
他们二人也没有径直去下邳城,趁着在小路和野外,顺便考察了一下地利。
尤其是往沂水和泗水上游去看了看,在野外的条件并不多好,这一耽误,便耽搁了三日时间,端的是风餐露宿,因为要隐藏行踪,所以也没有生火,便是吕布有一身的本事能打到猎物,也因为此而不能吃到嘴,真的是十分艰苦。
吕布是好享受的人,吃不得苦的人,本是不乐,可是见自己的女儿也没娇气,那饼子和咸的要死的豆干也吃的津津有味,吕布哪里敢哼唧着自己不能吃苦,也只能默默的吞咽下去而已。
晚上已入夜了,星空满布,父女二人牵着马,隐在一处树林里准备露宿,见沂水与泗水暂无异样,吕娴也松了一口气,但也并不敢在野外生火,便四处想找寻个隐蔽的山洞。
她可不敢自负与大意,为了快,父女二人孤身出来的,虽然时时避着人,然而若有意外,只有死路一条。
到时候若如孙策一样死于死士之手,那才是真的笑话了。
吕娴一向是找这一处的好手,考察了一下脚印行迹,不管是人的脚还是兽的脚印吧,反正是一路小心着,果然寻到了一处崖下的山洞。
反正吕布力大无穷嘛,父女二人便摸了进去,吕布寻了块大石头,将洞口给堵上了,如此,吕娴才算是真正的生了火。
吕布大大松口气,射了兔子来剥了烤了,饱吃了一顿,竟松快的躺平在枯草上打着嗝。
“这几日并未看到曹兵的行迹,倒是刘备的兵马见到一些,多是松散零落在外的斥侯,”吕娴道:“然而郭嘉是什么人,他不可能没有后手。”
吕布听明白了,出彭城时,娴儿只说要快去下邳,然而在外三日,晓行露宿的,吃苦着呢,来了这,却只在下邳城外打转,却并不先进城,原来是想看看可有曹兵的痕迹。
“那明日再去找找,”吕布也不急了,更不催她进城。
吕娴笑道:“不错,若是再找几日还是找不到,想必是我多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