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运气好,逃了出去,更多的却是被那无尽残骸砸中,一同坠落下神岛,压成肉饼。
而这一幕幕,被那七头怪物看在眼里。
却丝毫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一个个眉头深皱,怒气冲天!
“空悬混账,坏吾等好事!当真该死!该死!”顶替了天炙神主的怪物怒道,泄愤般一挥手,无尽血光绽放,一头头刚逃出生天的倒霉蛋儿,便可以被淹没了去,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天炙,莫要动怒。”那牛头人身的怪物摇了摇头,“反正这神岛早已封锁,只进不出,空悬老头儿纵然精通洞虚之道,也遁不出神岛,他们不过都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倒是那怪弓,先前不仅帮空悬老头儿抵御了‘觉醒’,更是对吾等如天克一般,不得不防。”
“怕什么?那怪弓固然厉害,但却是要以血为箭,空悬老头儿的血怕是早不够了,否则也不会躲躲藏藏。”另一头浑身长满了手臂的怪异人形,摇了摇头道。
其余六头怪物听罢,都是沉默。
良久方才不快地哼了一声,各自回归了去。只剩下那顶替了天炙神主的怪物,望着坠落成一片废墟的天炙神宫,眼中怒意升腾,双手紧握,杀意铺天盖地!
另一边,从那虚无空洞而出,逃离了天炙神宫的余琛和玄天罡。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然后睁眼,便好似改天换地一般,来到了一方崭新的天地!
抬起头去,只看天穹蔚蓝,举目四望,又是草木葱郁,被茫茫汪洋环绕。
而他们如今身处,正是在茫茫汪洋的一处海岛之上。
海风和熙,吹拂而来,不由让人心头放松了一些。
而方才带他们来这儿的空悬神主,此时此刻,脸色苍白,颇为虚弱。
还未等三人说话,丛林之间,飞鸟振翅,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便见一道道身影,身着大日道袍,围绕过来,其数竟有数百之巨!
余琛和玄天罡下意识绷紧了身形,警惕起来。
——他俩都快后遗症了。
谁晓得这些看起来道骨仙风的炼炁士,会不会下一瞬间褪去人皮,变成那狰狞恐怖的怪物。
“放心,圣子,还有这位……远道而来的小道友。”
空悬神主见俩人神色,疲惫地摆了摆手,“他们都是空悬天宫的人,瘟疫爆发时,沾了神弓之光,没有被污染。”
顿了顿,他看向玄天罡:“只不过老夫还未曾见过像圣子这般,明明已经被影子杀死,却还能死而复生,逆转归来的,倘若能弄清其中缘由,怕是破局关键。”
周遭诸多炼炁士听罢,也看向玄天罡。
那双眼眸里显露出的是惊讶,好奇,还有……若有若无的恐惧。
——很显然,那个冒牌货的玄天罡,干了不少让人惧怕的事儿。
但空悬神主这一说,却是把余琛和玄天罡,听得云里雾里。
污染?
影子?
瘟疫?
这都什么跟什么?
“神主冕下。”玄天罡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回事?”
空悬神主的模样,是个看起来八十来岁的老头儿,身形佝偻,目光浑浊。
如今更是因为脸色煞白,显得无比虚弱。
他收起那暗红色的恐怖神宫,往地上一盘膝一坐,遣散了周遭围过来的炼炁士们,对余琛和玄天罡开口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
圣子应当知晓吧?此地乃是老夫本命之宝所化作的小千世界,空悬天海。
说来也不怕这位道友笑话,如今的圣地,除了老夫这空悬天海小千世界以外,早已……不堪入目了。”
说罢,他抬手来,枯瘦如柴的十指举动,招来海上一片水雾,化作一面一人高的水镜。
轻轻一点。
那水镜之中,便浮现出一幕幕画面来。
“那些影子……也就是方才你们见到的怪物,他们也害怕败露了,所以将整个神岛封锁起来,再布下幻境,佯装大日圣地日升月落,一切如常。
也就是三天前,你们来到以后,所看到的那般。
但实际上,那只是虚假,只是幻象,只是……镜花水月。”
空悬神主神色悲伤,叹了一口气,指着水镜当中,开口道:“——这,才是如今的神岛,才是圣地真正的模样。”
话音落下,那水镜上波纹流转。
一幕幕光景,显露出来。
且看那正是倒映的大日神岛,但早已辉煌不在。
一座座巍峨天宫,坍塌破碎,残檐断壁,一片废墟。而在那废墟之上,密密麻麻的冰冷尸骨,被拦腰斩断,被开膛破肚,被斩首断肢……死状各异,遍布大地,横七竖八,早已干枯。
一头头恐怖怪物,血肉腐烂,皮肤流脓,行走在无数尸骸之间,跋山涉水,好似在搜寻什么那样。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好似黑压压的蚂蚁群,给人无比惊悚恐怖的感觉。
水镜之中,一幕幕画面变化,短短时间,变映照出了整个神岛的真实的模样。
——天穹漆黑,大地荒芜,山川断裂,大地崩碎,草木枯萎,江河干涸。
阴森冷风吹过,曾经繁华的伟岸神岛,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凉的死寂。
茫茫神岛,早已死去。
大日圣地,已成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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