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大梦一场，已死之人

反正嘛，厉嘉南父子的死，在整个金陵都炸开了锅。

甚至包括城外的神武王府，都受了影响。

唯有一处，万家陵上，灯火通明。

“爽快！”

“太爽快了！”

姬丘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大声笑道！

“你瞧见他们那个时候的眼神了吗？那杂碎历命还有他那混蛋地爹，简直就像是戏里的丑角儿一样！”

“太过瘾了！”

姬丘看着对桌的余琛，眉飞色舞！

“这样一来！咱那弟兄，也终于可以瞑目了！”

“对了，看坟的，多谢你了！”

头也不回，挥了挥手。

见他这幅模样，余琛露出痛心之色。

“怪不得哩，咱总感觉这几天昏昏沉沉的……”姬丘哈了一声，问余琛：“看坟的，还有酒吗？”

一踏进门。

但……也不至于平地摔两次吧？

“老姬。”

在将姬丘度过黄泉以后，姬丘踏上岸，望着巍峨的判官殿，啧啧赞叹两声。

但这刚一出门儿吧。

一大早得，他收拾行囊，乐呵呵地拍了拍余琛肩膀，“看坟的，事儿完了，咱走了哈！要不然在金陵待太久，县太爷又要念叨了！”

但这会儿，当局者不再迷，他也喝不醉了。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和忽略了的记忆，好似潮水一般翻涌而来！

接受了自个儿已经死了这个事实以后，姬丘又恢复了那一副叨叨碎嘴。

“话说你当真是女孩子吗？鬼魂也分男女吗？”

——那会儿的姬丘，就已不是活人，只是孤魂野鬼。

偌大的判官殿里。

那意思姬丘明白，让他上船去，忘却红尘，了却前身。

望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姬丘，余琛只剩叹息。

“你是这个！”

说罢，他摆了摆手，“回渭水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姬丘整个人只感觉天旋地转！

可刚离开余琛没两步。

终于显露。

就看见身后余琛，投来的那莫名的目光。

那天晚上，他应大通武馆馆主之约，前往一聚，吃了很多肉，喝了很多酒。

“你再想一想，我去杀厉命父子的时候，明明你就在旁边，他们为何又视而不见？”

还有他和余琛一起去找厉家父子复仇，他明明就站在旁边儿，但人家却就是看不到他，因为……人鬼殊途！

从遇见余琛的那一刻起，姬丘就已经不是人，是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姬丘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说着醉话。

余琛长长叹了口气，在门坎上坐下来，“你确实该回了，但……不是渭水。”

对！他姬丘，主打的就是一个义字儿！倘若他在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兄和嫂子被恶人活活打死而不拼命？只能因为一个原因，他当时的确拼命了，然后被一同打死了。

——生死一事，哪怕是他，亦无法逆转。

姬丘晕晕乎乎从床上爬起来，发现余琛已经在熬粥了。

那一刻，他愣了。

从一开始，姬丘来找余琛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见殿宇上牌匾，喃喃自语。

只看那人影，转过头来。

“这船怎么不会被浪打翻啊……”

来到黄泉河畔。

姬丘愣了，“啥……啥意思？”

姬丘刚想跟他们讲点儿什么，就见这俩从掏出什么泥丸大小的东西，把耳朵塞上了。

每一次，姬丘给他大哥余铁生烧纸的时候，都会露出相同的目光。

——先前杀那厉嘉南父子的时候，他是带上了姬丘的。

阴曹地府，黄泉滚滚，迷雾万千。

余琛一靠近，姬丘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坟的你别这样望着咱，咱瘆得慌。”

余琛笑了笑，看着大仇得报的姬丘，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余大哥的儿，厉害！当真厉害！他在九泉之下，也得以瞑目了！”

而后又嘀嘀咕咕了一大堆，最终脑袋一歪，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一桩桩一件件怪异的事儿，被姬丘忽略的事儿，在余琛的刻意提及下。

轰！

好似天雷震响！

“要是没你，咱一辈子怕是也弄不死那禽兽父子！”

“真如那……大梦一场！”

那种眼神，并不常见，但也并不陌生。

当时他就在旁边，目睹了一切。

挠了挠头，姬丘望那判官殿走。

余琛指了指锅里热气腾腾的粥，让他吃点儿早饭再走。

起不来。

“……”

他手一抬，度人经出现，展开。

“对了，你们这阴曹地府日子好过吗？”

搁那儿嘀咕得那表情从来没一点儿变化的摆渡小姑娘都是眉头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