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千雪丢了皇位,君诺失了军心,也是因为我,我的义父受了许多苦。”尧清苦笑道:“我是个不祥之人。”
“人这一生,生来便是受苦,若是处处顺风顺水,又有什么乐趣可言。”慕容棠答道:“这世间没有谁是谁的劫难,一切都是缘。”
“每次当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结果都是让人失望。”尧清道:“到底怎么样,我才能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
慕容棠道:“少庄主是至情至性之人,相信你所爱之人,他终归会明白。”
“你不懂。”尧清平静的说道:“我和他……是天命难违。”
慕容棠正要说话,院外走进来一人,只观那人一身紫袍,面容华贵,与尧清长的极为相似,只是年纪比尧清要大一点。
“好一句天命难违。”尧致远负手对尧清道:“你终于肯接受了。”
尧清笑着回头,顶撞道:“我不认命,你就能放我离开这里吗?”
“绝无可能。”尧致远肯定的说道:“什么时候你可以斩断情根,什么时候你就能走出京都。”
“到底我做错了什么,爹,我不明白。”尧清不顾慕容棠在场,质问尧致远,“我只是想和所爱之人长相厮守,这些年我日盼夜跑,盼他回头,现在好不容易南疆安宁,你却要阻止我们,你能明白清儿的心里有多痛苦吗?”
“错不在你,错在你爱的那个人。如果你和谢君诺好好的在一起,我也不至于会出面带走你。”尧致远冷静的回答。
“我爱慕容,我改不了。”尧清倔强的说道。
“你把谢君诺害的身败名裂以后,才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尧清无奈的笑着,“我问心无愧,我不欠他。”
尧致远颌首,“说的没错,这才是我的儿子。”
尧致远突然话锋一转,倒是把尧清吓了一跳。
“我听说你跪过皇城。”尧致远冷笑,“这皇帝小儿是把极乐宫当废物了,以为清儿你没有后盾,就为所欲为,还有那谢君诺,不懂珍惜之人留着何用,断了也好。”
“爹,我和君诺了断,是……”
“是你对你那义父余情未了?”尧致远反问。
尧清摇头,“是为了救君诺的命,我把斩天诀传给他,不知自己是否还有生路,谢詹曾与我约定,只要我救君诺,他会尽全力救我,只是他也没有把握,所以他希望在我救君诺前,让他死心,以免君诺太过伤心。再者,我与他离开大漠后,纷扰太多,越是经历猜疑,我越是明白,这世间真的不计较得失之人,恐怕只有慕容了。”
“离开君诺的时候,我已知自己负尽了天下人,可我还是走了。”尧清诚恳的看着慕容棠,“因为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别让人困住自己,和君诺在一起,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甚至没有自我,就好像是一个傀儡,被困在一个笼子里。我可以没有感情,但我不能失去自己,更不能活在一个牢笼里。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尧致远轻笑一声,“清儿,谢君诺的事,了断了也就算了。慕容棠也一样,没了慕容棠,还有年轻漂亮的小公子,我看拿章素还不错……”
“爹,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的意思。”尧清着急了,“我第一个爱的人是慕容,最后一个也是,除了他,我没爱过任何人,你也曾为人神伤过,为何你不能成全我和他。”
“成全?什么是成全?让你回到玄冥教?就是成全?慕容棠心在江湖,不在你,你难道要走爹的旧路,要被伤到万劫不复才肯死心。”尧致远态度强硬的说道:“你已经过了练武最好的年纪,如今你毫无内力,而慕容棠练就斩天诀、迦罗心法,他是武林集大成者,再过二十年,你不是美人,而他还是英雄。他是个男子,他们慕容家的血脉靠他维系,他终是要娶妻生子,到那时候,你看着他新婚燕尔,美人在怀,你忍的了吗?”
“最重要的是,他是鬼夫子的弟子。鬼夫子是谁,你可能并不熟悉,但是今日爹可以告诉你,鬼夫子毕生的心愿是什么,他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他口中的魔,不是玄冥教巫教之流,是我们极乐宫。他创的美人无暇,专克极乐宫心法的脉门,换一句话说,我们的命捏在鬼夫子手中,慕容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美人无暇尽得真传。注定了慕容棠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朋友,你怎么能爱上天敌。”尧致远再问道:“他利用你破了雾踪,又利用你杀了百敛,他能把谢君诺、展鹤的命捏在手里,也能把你的命捏在手里,他不只是你口中的恩师和情人,清儿,他是个江湖人,这江湖路都是白骨铺出来,他爱你不假,但他更爱这江湖。”
尧清听着尧致远的话,已是无法回答,他知道慕容棠一直在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他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