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意可好。”
“安好。”慕容棠道:“只是近日清儿不在,他有些分心了。”
靳艳君闭目养神,微微叹息道,“我若是去了,他要怎么办。”
慕容棠缓缓坐到靳艳君床旁,此时的靳艳君已是大不如前,这副油灯枯竭的样子,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想他们少年时,名动天下,四海之内,多少人忌惮靳艳君的刀法,自从他们反目,玄冥教也就随之衰败。
如今靳艳君这般模样,玄冥教恐怕时日不多。
“我常常在想,当年,我要是没赶你走,今日我们是否会好过的多。”靳艳君问。
慕容棠想了想,平静的说道:“就算不是你,我也不会一直留在玄冥教。”
“士为知己者死,君亭山懂你,所以你甘愿为他死。”靳艳君道。
慕容棠摇头,无奈道:“我可为天下苍生而生,却不会为他们死。生与死,并不相等。”
靳艳君唇角轻扬,“那你怎么就肯为你那义子死?是为了破除天命?”
“只是渡了些许功力,还不至于。”慕容棠平静的说道:“我何须为他人亡命?天命?我从不信。”
“你还是那样,事事握在掌心,可人心不是棋子,任由你算的再厉害,总有人不在你的棋局里。”靳艳君轻笑道:“慕容,我着实恨过你,恨你事事如意,可如今我可怜你,可怜你生不如死。你那斩天诀……我已经看到了君亭山的结果。”
慕容棠面无表情的说道:“师兄你应该高兴才对。”
“是啊,我该高兴。可我怎么就笑不出来。”靳艳君无奈道,“慕容师弟,我曾想姚敷要来见我,可她不来。罢了,相见不如不见。我此生看穿了功名利禄,也尝尽了人间苦楚,如今我唯独放不下秋意。”
慕容棠看着靳艳君的双眼,“他会照顾好自己。”
“他是个固执的人。”靳艳君道:“我怕他将来责怪于玄冥教,不肯回来,我已决定将玄冥教交给他。”
“我会照顾他,养大他成人。”慕容棠道。
靳艳君欣慰的看他,“没想到此生唯有你值得让我托付遗孤,慕容,多谢。”
慕容棠帮他盖好被子,“师兄,你还是好好休息,别劳累了。”
靳艳君闻言闭上双眼,就在慕容棠起身时,靳艳君道:“君亭山走的突然,有件事他一直没告诉你。”
慕容棠诧异的看他。
“历届巫教教主都是玄冥教大护法。”
慕容棠闻言平静的应了一声,靳艳君道:“你回来吧。”
慕容棠婉拒,“巫教的事还没有办妥,暂时……”
“回来吧,给我做伴……。”靳艳君困意越发沉重。
慕容棠道:“若我有生之年能安顿好巫教,我必定回来,陪着师兄你。”
慕容棠躺在屋檐上喝酒,靳艳君的屋子里这夜不太平。
入夜后,靳艳君便命教内的长老来听安排,他已经决定解散家中女眷,命靳秋意为玄冥教教主,其他子嗣逐出玄冥教,与他们的母亲一同返回故里。
听了这个安排,那些侍妾们跪在屋里大哭,可任谁哭,靳艳君都不松口,最后只得是玄冥教的弟子们出马把她们都给带下去了。
慕容棠躺在屋檐上喝了好多酒,喝到最后只觉得万籁俱寂,慕容棠正要浅眠,发觉屋子里彻底安静,他立刻翻身下屋,推开靳艳君的房门,他再度走进去,屋子里空无一人,连个陪伴靳艳君的人都没留下。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