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尧清,“天命难违,你我注定有缘无分。”
尧清顿时觉得天昏地暗,那些星辰全都黯然失色,慕容棠平静的看着他,“清儿,人注定是斗不过天。”
尧清不解,他拉扯住慕容棠的手,哀求道:“我不懂,我不懂,义父,我只知道你说过……”
“那都是骗你的。”慕容棠闭上眼,叹息道:“这人世间,成全了你,我便要辜负许多人。”
“我不懂。”尧清边说着话,眼泪已无声落下,“所以你为了成全更多的人,要辜负于我?”
“以后,你我之间,不再是父子。”慕容棠道:“你我,仅是巫教的从属关系。”
尧清想要大哭,却发现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他只能麻木的看着眼前人,心中除了爱,却莫名的生出其他的情绪,好像是恨,恨之入骨,却又割舍不下。
这蚀骨绞心之痛楚,他无法与他人说,只能忍在心口,任凭心神俱焚,口吐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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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捂着心口从睡梦中惊醒,不过片刻,便是吐血不止,尧清吐血没多久门外守候的傀儡破门而入,立刻扶起尧清,耶罗也在不久后闻讯赶来。
替尧清把脉后,耶罗诧异道:“府主身体里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内力,并且府主你的任督二脉全开,却没有让它与你的其他武功融汇,怪哉。”
尧清虚弱的躺在床上,“伤势如何?”
“只是气息紊乱,看样子这股内力想要冲出来了。”耶罗忧心忡忡,“府主,你这内力非一日之功,可与教主商量过如何应对。”
尧清想起来慕容棠叮嘱过他,让他切勿动这内力,否则万劫不复。那日在跃龙镇,他为了救钟英和赤裳,已经运了这股内力,当时并无不妥,回巫教的那段日子它也没有异样,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义父,如果真如耶罗所言,他恐怕真的是有危险了。
“不曾。”尧清回答。
耶罗皱眉道:“看你脉象无大碍,好好调养,等身体好一点,我陪你回巫教一趟。”
尧清知道除了义父,无人知道斩天诀的修炼之法,虽然一事无成,他也只能回去找义父帮忙了,谁让他身体里有这么诡异的武功,却无人有办法呢。
在府里躺了三日,尧清的骨头都睡疼了,等到巫教那边回信时,桑云的信也来了。
尧清先拆了巫教的信函,是江柳回的,说是教主在闭关,见不了任何人,所以他的信无法传进去,尧清看完江柳的心,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大慨他说的那些话是真傻,所以……不让他看见也好。
尧清收拾收拾心情,再打开桑云的信,寥寥数笔,却道尽了成败得失,尧清放下信,竟觉得有些恍惚,那小月国公主竟真的爱上了桑云,主动提出要退了与洛阳王的婚约,择日嫁给桑云。
走出房间,尧清走在鎏钰府的路上,看着各色的美人图,他想难道美人的力量如此强大,竟真的可以让人以新欢换旧爱,尧清负手站在鎏钰府前,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厌恶这里。
他想起江柳在信中所说,钟英陪伴教主闭关练功了。
这些年里,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打搅他练功,钟英倒是与众不同。
尧清出了谷城,在城外十里亭的名窖酒楼里点了十坛好酒,他也不与任何人说话,就那么从白天喝到黑夜,这么多年,他浑浑噩噩得活着,酒一直都是好东西,可以让他忘记许多不自在。
店里的小儿见他翩翩白衣,劝他莫要喝死过去,尧清举起酒坛便是大口喝酒,不顾生死,借酒浇愁。
远去,谷城外的河船上响起了箫声。
尧清听着那箫声,只觉得伤心。
他抱着酒坛子,更是后悔自己写下信函回去,其实是在自取其辱。
“不愿见便不见吧。”尧清擦着唇角的酒渍,他丢下银子,拿起一坛酒寻着那箫声往河里去了。
和风徐徐,尧清坐在河岸边,看着月儿,喃喃道:“我错了,你便要如此惩罚我。”
尧清抚摸着脚上的铃铛,心中一时郁结更重,此时,一股内力冲上六腑,尧清痛苦的弯下腰,他只觉得心口如同要被撕裂一般,尧清抓紧自己的衣服,浑然觉得自己死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