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龙镇上的百姓家中还有灯火,透过窗,一片片的光亮,尧清多希望以后在这万千的灯火中,有一盏是他为自己点燃的。
尧清并不喜欢武林打打杀杀的日子,更不喜欢巫教的杀戮,可是他又觉得除了这样,没有其他法子了,义父是不可能放弃这一切。
他们还要在巫教这样杀戮多久呢。
真的好想和他像平凡的夫妻那样相守,他们可以日日夜夜相伴,一生不离,而不必去杀那些无辜之人。
正在尧清出神时,身边坐下来一个人,尧清侧过脸去,只见卓寒坐到了他身边,手里还有一坛酒。
他现在是女装,从所有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没人怀疑他,可卓寒手里的酒,尧清不明白他的意图。
“你的曲子很独特,这是慕容教主常常吹奏的,看来他真的很宠爱姑娘,连这种偏爱的东西都能与姑娘分享。”卓寒轻笑着说道。
尧清颌首,脸上露出浅浅的笑,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义父传授,义父能宠到如此地步,他也是颇有些感动。
若没有义父,天下没有尧清,更没有云裳霓。
“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得不到慕容教主的青睐,我多么希望能拜在他门下,只可惜他永远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直到我见到尧清,再见到云姑娘你,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无法勉强,人和人可能还要讲究一个缘。”
“云姑娘,我命不久矣,也许明天就会葬在这跃龙镇。”卓寒平静的看着尧清,问道:“如果我死了,云姑娘能不能答应卓寒一件事。”
尧清想了想,他现在是云裳霓,他们并不熟,卓寒这是有何意图,但是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尧清都会答应他,因为在卓寒身上他找到了许多与他相同的情结,尧清将这视作惺惺相惜。
“永远别让世人知道卓寒已死,让卓寒活在他们的心中。”卓寒笑道,“就不枉我这一生。”
尧清不能说话,只能颌首答应他。
卓寒靠近尧清,他的手指轻轻的为尧清拨弄了几缕头发,卓寒如此说道:“我一直希望能为那个人捋捋他总是胡闹的头发,他不肯听话,也不肯示弱,永远是高高在上,不相信别人的话。”
尧清彻底沉默了,他说的那个人,和尧清心里的那个人,是那么的相似。
尧清简直要怀疑,卓寒是不是另一个他。
“云姑娘,卓寒不是孟浪之人,但你与我认识的某个人,很相似。”
他们为何如此相似,看着他眼眸中的沉痛,尧清想抚平他眼眸的伤。
“我大慨没法再让他开心了。”卓寒把一个香囊给了尧清,“这里面有我和他的断发,我偷偷打了一个结,算作是我生前最珍贵的物品,你替我保存,我死后,你就帮我挂上树,我就当是他替我守灵了。”
尧清立刻以手指封住了卓寒的嘴,朝他嘘声,示意他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卓寒轻笑着看尧清,温柔的说道:“云姑娘,我好像有些明白慕容教主为何会喜欢你,美人配英雄,当之无愧。”
明知道这一路追杀他的人都是慕容棠遣派,明知道自己死后心上人会痛不欲生,他为何还能如此豁达,还能钦佩慕容棠。
尧清不想他死,如果他死了,自己再也没有这个朋友,而他的那个心上人也再不会有机会知道他心里的话。
尧清从没有如此矛盾过,他说过他一定要杀了他完成任务,可猎物就在眼前他却迟疑不甘,可恶,难道这就是江柳口中同化